心闷,没有再开玩笑的心思。对别人的求助罗成一向是热心严肃的态度,只怕下一刻天要塌下来,必须要严肃。
“什么感觉呢?”罗成道。
这个世界充满了细菌,只不过肉眼看不到。而心灵的细菌才是最多的,整个世界加一起也抵不上它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刀的锋利会割伤人的身体,火炉的热芒会烫熟人的皮肤,心里的却不会,他似未爆发的癌症,只等着那一霎要你命,至始至终你都难以发觉他已潜伏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
没有原因的病就像是大海掏针,或许几千万年后会找到那根针在哪里,但遗憾的是针已朽,上面充满了惹人厌恶的斑斑锈迹,更遗憾的是让人不敢动,一动便要散架。
罗成知道她并非不知道,只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语言不能描述的东西太多太多,以至于那些东西永远永远的只能在人的潜意识中作为一种感受被蕴藏。
她不是病人,罗成也知道他治不了,他只能陪陪她,或许这才是最好的药,道:“要是我能治心闷,我一定不会选择给你开药。”
医生不给人治病那到底要干什么,肯定不会是要人病,唐童稚道:“为什么?”
“你这种人不需要治也会好过来!”
有病不止有怎么好,是等着被病菌破坏整个免疫系统吗?要是没一个人肯治自己的病那不显得很无助吗。
“那样不会很孤独吗?”唐童稚道。
“会!会很孤独很孤独。”罗成道。
她沉吟了一下,道:“孤独,你是不是也很孤独!”
孤独,罗成体会过吗?他问自己,他也不知道什么算孤独,是一个人蒙着被子哭泣,还是一个人看着月亮喝酒。或者,都不是。
“没有,我从来没有过孤独。”孤独不是一个褒义词,也不是什么好事。罗成自然不会承认他是个孤独的人。
“真的从来没有吗?”唐童稚道。
罗成不喜欢说假话,尤其是对自己的朋友。坦诚相对是信仰,为了这个信仰他可以将美好的气氛变成充满火药的战场。
“从来没有。”罗成没有孤独,从来没有。
“哦!”引来的只是无尽的沉默,唐童稚望着罗成,罗成望着唐童稚。
“你真是有趣!”沉默许久,唐童稚道。
星宿要归家,鸡儿要起床。一夜未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