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江泊城见。萧逸回头对那不知何时才能停止斗嘴的两人说道,转身便和萧伯向城中走去,他们的马匹还在萧宅中。
“怎么,不去找你萧哥了。幕小玉左手拧着程玉耳朵,让他动弹不得,一边又挑衅的说道。
良久,二人才向洛城走去。
程玉看着这走了不知多少次的街巷,想到了此次不知要何时再能回家,心中也有些不舍。
虽着步步深入,左侧赵府的牌匾陷入了他的眼帘,程玉似想起了幼时每日来送些残羹的自己,神情有些难堪,不过想起灵儿,他嘴角微动,又轻轻的笑着,不到片刻,便又神情落寞。
“你打我作甚。程玉摸着有些发麻的头皮,转头对幕小玉怒道。
“没事。幕小玉却是见他表情一时如此多变,心里担心他前日撞到门是不是坏了脑子。
“你为何还跟着我,不回你的寨子吗。程玉说完便有些后悔,他怕这女子又是手脚并用。
幕小玉却是闻言一怔,她此时心中已无归属,竟莫名的跟着程玉进了城,是啊,跟着他干嘛,不过又该去哪呢,幕小玉想到此,眼眶竟有些泛红。
“啊,没事,也好也好。程玉见她竟没来由的就要落泪,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嘴下嘟囔着。
“姑娘,别难过,今后有我和萧哥,咱们四海为家,你...你别哭阿。程玉见她半天不说话,便安慰道,却见幕小玉眼中泪水打起了转,急道。
“好,四海为家。幕小玉说完,便一脚向程玉踢去,趁他踉跄之时,抹去了眼中泪痕。
程玉此时心底只有一个愿望,便是好生习武。
“你这是怎么了。灵韵见程玉此时鼻青脸肿,步履蹒跚的走进院中,额头上还有块青紫色的大包,关切的问道。
“娘,没事,那日摔了一跤,柏云呢。程玉四下环视着,心底盘算着要不要将林峰的事告诉柏云。
“回家了,你不在,她自己背着那一袋粮食,娘还心疼了半天。灵韵说罢,便将程玉那散落在面颊上的头发拨开,眼中尽是不忍的看着这一脸伤痕。
“没事,娘,我还有事,要很久不能回家,您和爹说一声。程玉后退一步,便要转身离去。
“吃些饭食,换身衣服,再走不迟。灵韵拽住了他的袖子,便将程玉拽着走进了后院,口中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却是有些哽咽。
程玉手中端着乘着饭食的白玉瓷碗,任凭灵韵在旁拿着沾湿的方巾将他脸上的污渍试去,他却是不知是触了什么景生了什么情,也不敢在多看灵韵一眼,转身便向屋内跑去,程玉将屋门关上,坐在了床榻之上,已是泪容满面。
良久,他拿起一直随身携带的玉佩,双眼直直的盯着那上面的纹路,终于,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那玉佩小心的放入怀中,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开门,便要向府外走去。
“玉儿啊,你这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娘以前还能抱着你逛逛灯会,现在连留都留不住你了。灵韵正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手中拿着程玉小时候穿的开线裤子,眼泪正吧嗒吧嗒的掉在上面。
“娘,你拿这个干嘛。程玉一时有些难堪,脖颈竟有些泛红。
“玉儿,你爹身体每况愈下,府上的担子都撂在了娘身上,你可要记得早点回来,程家可不能没了男人。灵韵依旧看着那青色的裤子,轻声说道。
“知道了娘。程玉鼻中又是一酸,连忙就向府外跑去。
“你这是舍不得家啊。幕小玉早就等候他多时了,见他眼眶泛红,打趣道。
程玉却是没心情与她调侃,刚要翻身上马,却被幕小玉抢先一步。
“去去去,本公子载你才是。幕小玉伸手将程玉拉入她怀中,轻笑了一声。
“你...程玉刚欲开口,幕小玉手中皮鞭猛的一抽,二人向洛城的官道上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