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通南阳的官道上,幕小玉正身携小女灵儿,手中长鞭不断挥舞,牙关紧扣,秀气的面容此时有些苍白。
“姐姐…哥哥他。小女不明所以,方才只见萧逸与她出了屋,不过片刻,幕小玉便带她一路狂奔而来。
“他有些事,晚些便来找灵儿。幕小玉声音越来越低,一时竟有些哽咽,闷葫芦,你可要活着,她心道。
突然,前方地面的土壤有些抖动起来,听这架势,怕是有数十人正驭马驰来。
此时天色已渐渐灰暗,幕小玉经方才之事便有些心神不宁,一时也没了往日气焰,勒绳下马,靠在了官道一侧上,让前方众人通行。
随着那些人的身影渐渐清晰,幕小玉看清了这些人身上装束,却是如那日渡口接应的两名汉子一般无二,通身黑衣劲打,腰系银白长刀。
“咦,这不是……。一名汉子瞥了幕小玉一眼,一时感到有些熟悉,却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便刻意拉长声音道,似在等幕小玉回复。
“长林兄这就把我忘了,那日燕渡城。幕小玉似有些不悦,提醒道。
“哎!实是风沙迷了眼,不知幕少侠为何至此,沈大哥呢。那人看着仅幕小玉与那小女,疑惑道。
“你可记得那日渡口生事的那帮汉子,此番我与萧少侠方才出城,便中了那几人埋伏,逃落至此,长林兄来的正好,萧少侠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可愿助我杀他回去。幕小玉抱拳拱手道。
“岂有此理,幕少侠前方带路。风长林语气也有些怒意道。
某处山林中,一名看上去五询左右的老者,后背着重重竹筐正缓步走着,时不时停下歇息片刻。
“呀。老者扶住一颗树木,喘息间,似见前方本茂密的野草正有一处突兀的被压了下去,隐隐可见一只脚暴露在外,老者惊道。
他轻步上前,见竟是个正值壮年的小伙子,呼吸一时间有些急促,四下望了望,又在原地踌躇了片刻,方才探身上前,将手慢慢的放在了那小伙子的鼻尖处。
“这…这可如何是好。老者感受到他还有呼吸,急的有些不知所措,手掌也有些颤抖,终于,他跺了跺脚,将身后的竹筐尽数丢在地上,欲将那小伙子背起。
“唉…唉。那老者费了极大力气才将他身子抬正,看着那即是坐着都快赶上自己胸脯的少年,又陷入了僵局中。
终于,凭着多年劳力耕耘练出来的筋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将那身高足足八尺的少年扛在了肩上,亦步亦趋的向山中某处走去。
“哎呀,老头子,你…。平日回家仅要半时辰的路,老者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方才到家,将那少年放置院墙处,擦了擦满头汗水,还未待他开门,便见一四询左右的大娘在背后惊道。
“快,把门打开。老者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头也没回,又将那少年背起,示意道。
“我今天去大石村,路上遇到这小伙子,我见还有气,就背了回来。待老者将那少年放至床上,回头对那大娘说道。
“老头子,老头子,你看看,这身上还有血呢,你…。大娘见他衣衫已被鲜血染透,语无伦次道。
“唉,这小伙子既让我遇见,我总不能见死不救,你别到外面乱传,待他醒了再说,对了,儿子呢。老者连着喝了几大碗水,方才说道。
“出去一天了,晚饭也没回来吃,对了,你还没吃饭吧,等我去给你热热。大娘听完,稍稍安定后,便欲出门,却听那老者又道。
“吃什么,我筐还落在山中了,我得回去捡去,你看看家中有没有能用的药,给他用上。老者听闻其子又不见所踪,语气间有了些怒意道,说罢,转身便向外走去。
北鸣城外的一处村落,几名凶戾汉子正在屋中商议着什么,脸上皆带着些贪婪与狂喜之色。
“大哥,你说沈沧会上钩吗。一名汉子疑道。
“沈沧此人众义,我说那二人在我手中,他绝对会来,你可打探好了,沈沧身旁皆是些没习过武的船夫?。一名身缠白布的精壮汉子问道。
“是,仅有一名意刀门弟子,其余皆是船夫而已,不过,意刀门与铁掌门素来教好,我怕沈沧会……。那汉子脸上略有担心之色道。
“放心,大哥此计,他沈沧十死无生。另有一名汉子邹媚道。
北鸣城内,聚来客栈的后院处,沈沧赤裸着上身,正带着程玉与几名船夫热着身子。
“看好了,以后起早睡前做此动作一个时辰,一月之后,我在教与你们其他的。沈沧的大腿,双拳,皆挂着几袋沙石,扎着马步,对程玉几人道。
“沈大哥…莫说挂些沙石了…就是…。程玉双拳处挂着两袋明显比他人少了一大圈的沙石,脸色却比他人更加的痛苦万分,还未待他说完,便见沈沧上前欲给他在挂上一袋,瞬间便住了嘴。
“程小子,既跟了我,便和他人好生习武,若是觉得苦,去找萧少侠便是。沈沧笑道。
“真…。的,程玉刚出口,见沈沧笑容瞬间便收敛了下去,便将后面的字咽在了肚子里。
“好,果然没让我看错,你,两个时辰。沈沧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正待程玉还口,却见一名黑衣汉子从前院缓缓走来,脸色却有些紧张。
“大哥,有人欲见你,说是…。那汉子将头缓缓的低了下去,没将话说完。
“带过来。沈沧虽不知何事,心中却是一紧,神色肃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