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冰堡是北境唯一可以生存的地方。

那里常驻人口十万。

有两万士兵，剩下的全都是被发配者。

这些被发配者需要用工作来换取食物和取暖用的材料，没有任何的镣铐和管理，因为不干活的人就会死。逃出城的人也一定会死。

北境冰堡控制着一个冰晶魔石矿，那也是北境最大的出产，被发配到那里的人基本上都要去矿洞里工作。

在那里不会有人拿着鞭子抽打工人，甚至不会有人在乎是不是有偷偷藏起了冰晶魔石矿。

因为冰晶磨石矿只有魔法师处理之后才能使用，不然长时间接触原矿就会被冰系魔力侵蚀而死。

至于产量？帝国只需要定下一个标准，然后用标准来换刚好够的食物就可以了。

想活下去，就要努力工作。

偷懒的下场就是饿死，冻死。

文刀接到任务的时候有一些发愣，他有点不想面对多图兰家族的人，但任务就是任务，接到任务的第二天，他就和赤还有紫出发了。

这一次押送任务的主要人员其实是帝都的城防军的两个小队，之所要出动龙隐，只是因为担心明格尔派人劫持罢了。

叛军的部队可能没办法冲过来，但如果对方再出动那种变异士兵就不一定，就算没有那些变异士兵，帝国都不敢保证所有的贵族都是干净的，万一有人有什么心思呢？

三名龙隐成员是一个保险。

“姐姐大人，这些人穿得这么单薄，去了北境能坚持住吗？”出发的第三天，文刀终于找赤问出了他一直的疑惑。

赤看了他一眼：“这就是上面的目的！”

文刀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看到了吗？这三百零七人里面，有一半是老弱，你觉得这些人去了北境，能当苦工吗？他们能去挖矿吗？或者说，去了北境之后，会有人愿意白养活他们吗？”赤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奈之下的冷漠。

这与她是不是同情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大势。

龙隐是一把刀，只能做一把刀的事情。

文刀张了张嘴，他明白了赤的意思，只是没想到，会如此残忍。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的我们可以抗议，但除去龙隐的身份，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一群死人，我们的抗议什么都换不来，反而会失去龙隐的身份！”

“对于整个帝国来说，失去龙隐就意味着失去最锋利的刀，现在国家正在内乱，失去了刀，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我们可以救这些人，但救了这些人的代价极有可能就是整个国家陷入动荡，到时候会死多少人？”

赤看着脸色苍白下去的文刀：“国家不可能只有光明。除非这个国家已经到了不需要为任何利益发生冲突的地步，否则要维持一个国家，就不能只有光明！”

文刀沉默了良久，最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了，但能不能接受，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但不接受又能如何？

给那些老弱买足防守的衣服？那又能如何？到了北境冰堡之后，这些人可以去当苦工吗？有人会养着他们吗？在那个每一个苦工都只能刚好活下去的地方，谁有余力去养他们？

当这些人成为罪人被发配北境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被定下了。

谁也改变不了。

皇帝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