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末年,唐懿宗李漼,沉溺酒色,昏庸无能。唐王朝犹如熟透的果实,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却行将坠落腐败。
繁华的长安城,那时代的世界中心。朝臣皆犬马声色中,一股黑夜下的力量在辽阔疆土中滋生发芽。
………………
长安城,唐王朝最繁华的城市。
城内商户林立,叫卖声络绎不绝。茶楼酒肆,歌舞升平,歌妓低眉颔首,弹奏着手中的琴瑟。
从高空俯瞰,入夜的长安城更是灯火通明,喧嚣车马声整夜都不停息。
浮烟楼,位于城郊的一座酒楼客栈。相比内城附近的酒楼,除了名字稍有韵味外,整体就像仙界与凡间的区别。
门匾字号朱砂脱漏,梁柱千疮百孔,楼外酒旗絮状飘摇,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酒楼的生意。
凡是初入长安的旅人,听过浮烟楼名号的,都要前往休憩饮茶,不舍者更要留宿一夜。
浮烟楼会有如此名声,除了离官道近外,便是酒楼掌柜是一位名震长安的美人,进城旅人为一睹芳容,均不惜辗转迂回,也要在酒楼休憩。
那婀娜的身姿,轻妙的姿态,一笑一颦惹得花儿失色的面容,无不震颤旅人们心弦,感慨天上仙女恐怕也就如此。
不过,这都和故事无关,硬要说彼此联系,就是一切都是浮烟楼做为起点。
在浮烟楼门庭若市之下,最豪华的天字号房,永远不会空房,里面住着一位少年。
一位自称白家除妖人唯一子嗣,并挥土如金的纨绔公子,除妖人,白良。
………………
“掌柜,掌柜,白良可在?”
七月烈日,烤得喧嚣的长安都安静不少,人声鼎沸的浮烟楼也寥寥数人,旅人们坐着大堂,手持折扇不停摇曳,驱散着身上的热气。
这声尖锐的呼喊,打破了大堂的安静,旅人们纷纷注视迈入门槛的肥胖身影。
肥胖身影,身着金丝绸缎,一把象牙折扇不停摇摆,想驱散身上的暑热,可额头的汗珠还是如雨般滴落。
“在,上去吧”
掌柜柳茹烟,慵懒的语调犹如翠玉落盘,听的众人如痴如醉。
“好,好,好”
肥胖身影谄笑向阶梯迈步,掠过柳茹烟时眼神中的贪婪展露无遗。
大堂内的旅人注意到这贪婪的眼神,脸色微怒,可无人敢言。毕竟身着如此奢华的商贾,一般人是惹不起的。
柳茹烟面对这眼神,依旧笑靥如花,不怒不饶的轻呷着花茶。
肥胖身影身躯肥大,上楼速度可丝毫不慢,几个迈步就来到天字号房前。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谁?”
惺忪的少年声从屋内传出,仿佛刚从睡梦中被惊醒。
“我……钱富”
肥胖身影喘息着,似乎上楼太快,有些疲累。
“哦,进来吧”
少年恍然大悟道
“吱呀”
钱富将门轻轻推开,天字号房内部显露在眼前,房内极具奢侈而浮华,阳光从龙凤镶金的窗檐射入,延伸至金丝楠木浮雕床的角落,白玉打造的石桌位于房间中心,上面两个琉璃盏杯散发着五彩光芒。
房间的最后端,一位唇红齿白的少年,身着雪白袍衫,侧卧于金丝楠木长椅上,含笑看着进入的钱富。
少年面容极为俊秀,右手支撑头部,侧身横卧,犹如画中之人。
“哎呀,白良,有一件好事”
钱富肥硕的身躯坐于白玉石凳上,手不停的擦拭额头的汗。
“嗬”
白良低吟,从长椅上起身,飘逸的走到另一个白玉石凳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玉壶,将晶莹剔透的果酒斟满琉璃杯,含笑把其中一个推到钱富面前。
钱富谄笑,脸上肥肉不停抖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只有在白良你这,才有如此好酒”
白良将空杯再次斟满,含笑道
“说吧,关于妖物的什么好事?”
“嘿嘿”
钱富谄笑“还真瞒不过你,事先说好还是老价钱”
“没问题”
白良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事情是这样”钱富开始述说
“两日前,长安郊外来了一个逃难女子,疯疯癫癫,可长的颇为艳丽。见到人就抓着跟人说,家乡出现了一个叫犬神的神仙,到处抓捕漂亮女子进行祭祀”
“就是没人相信她的话,可我不一样,把她悄悄带回府,仔细询问就有了大发现”
“是看长相才带回去的吧”白良调笑道,斟酒自饮一杯。
“你,你,别打岔”
钱富面红耳赤道
“细细询问,那女子对家乡位置记忆深刻,周围城镇与记载相符,还真有可能有妖物作乱”
“嗯,有可能”白良颔首
钱富一饮而尽琉璃杯中的果酒,豁然起身,将杯子和酒壶放到一侧,袖中掏出一张地图,铺与白玉桌上。
地图简陋,歪歪扭扭画着无数线条,大小不同圆圈标识着无数城镇,一眼看出就是手工绘制。
地图上有一个红色朱砂圈起来的小城,距离长安极远,想必就是疯癫女子的家乡。那地方再稍稍偏远,纸张都将画不下。
“如此之远,逃过来还真不容易”白良感慨
“偏远之地,现今朝廷无力管辖,妖物才会出来为祸作乱”
钱富叹息,不过忧虑神情转瞬即逝,双眼迸射出贪婪
“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