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我我,我去上楼看看将军大人啊,他刚才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我来着,客户要紧客户要紧。哎呦不行了,我尿急……”还没等天穹宇说完,孔酒已经借尿遁跑了。
“我看你跑得了初一,跑十五。”天穹宇自己嘟囔着,还不忘回头看看许久未出声的亦浓,道:“哎,怎么样,死不了吧。”
亦浓连脑袋都不愿抬起,道:“许久……不是许久,是这辈子都没喝这么多过……”
“啊!”
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很长的尾音,惊醒两人。
天穹宇猛地抬头:“怎么了!”
季亦浓这时也抬头正望着他,道:“是孔酒。”
“楼上!”两人一同道。
“不好!”
“噔噔噔蹬!”四只脚要把楼梯踏碎的节奏,飞似上楼去也。
两人刚一上楼,就看到眼睛瞪溜大的孔酒,望过来道:“怎么才上来,
还不快来帮忙!”
“靠,一秒都没耽搁好么。”天穹宇没好气着:“听到你的嚎叫,立马就上来了,怎么了?”
“你看。”孔酒哆哆嗦嗦一指。
两人随着颤颤巍巍的胳膊,向阳台看去,清晨阳光洒下,正对着,略微有些刺眼,有个人影,天季二人看清后,也一惊。
只见史查兰,站在雕梁刻花的天台扶手上,摇摇欲坠。
向外一步就是地狱深渊,这高度,摔下去,不死,也得瘫痪了。
老迈的双腿不在跛脚,从容一步,好似外面天空有一级级台阶。
史查兰迈出去了,身子很自然地也跟着掉了下去,跳楼,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一个动作。
就像再正常不过的走路一样,就像习惯了无数次的排练一样,毫不紧张,但惊慌了后面的人。
来不及张大嘴,来不及惊呼,来不及瞪大眼,只能赶紧疾呼几口气,行动。
孔酒离得最近,奋力往栏外空中跑去,因他知道跑到天台再伸手下去,定来不及。
所以直接蹿出阳台杆外,临飘在空中,还不忘回头看天穹宇季亦浓他们一眼,因为他知道,肯定有一人,能赶在自己脑袋变豆腐渣前,抓住自己。
没做心理斗争是假,但时间容不得他想太多,只得一咬牙,一狠心,眼一闭,跟着史查兰纵身跳出,然后一抓,捞住了史查兰脖领子,但没有松气,因为这时候孔酒更多要担心自己了。
时都得救,还是都摔下去。
好在,没过一个眨眼功夫,自己的脚脖就被季亦浓抓住,刚准备松一口气,奈何两个人重量再加上下坠力量,亦浓一个人非常吃力,身子被一起带往外面。
“啊……哎呀妈妈唉!”孔酒又感到自己在往下掉,忍不住的惊呼,不知所措。
更好在,亦浓身子被扯出围栏外时候,左手握住了一下栏杆,给天穹宇赶上来救援,做了下缓冲。
孔酒都不敢看上面,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先沉了一下,然后向上升了一点点,然后又沉了一下,又顿了顿,然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这时才敢,深深松一口气,只要感觉自己的左腿还被抓着,孔酒就放心了,起码知道自己是安全的。
这时都在外面‘荡秋千’,只有最费力的天穹宇,在天台上,半个身子探出围栏,脚抵钩着地上方砖,涨红着脸,额头和脖子上的血管都充血成了绛紫色,双手一点不敢松懈抓着季亦浓左胳膊,低沉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吼出:“你们三个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