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快说快说,没有什么是将军大人不行的。”
“我嘘嘘的又高又远,嘿。”孔酒道:“你看,能从这棵树嘘嘘到另一棵树。”
“嗨,你这算啥。”史查兰一脸不屑:“想当年在边关,老子特么站在城楼上,能从这个国家嘘嘘到另一个国家,你说厉害不厉害。”
“哈哈,厉害真厉害。”孔酒道:“但我今天不服,我的存货多。”
“来来来,前来比过!”
两人不顾身份,在郊外野地,拉掉裤子,并排嘘嘘,比拼着十岁孩童,都不屑玩耍的幼稚游戏,看的天穹宇直摇头,但也无可奈何。
两人兴致盎然的哗啦哗啦,还不忘互相偷看。
“嘿,将军大人,你这存量不行啊,这么多酒,都跑哪去了,怎就这么几滴。”
“你懂什么,我这叫肾好,”史查兰得意洋洋道:“将军大人这一辈子御女无数,练就出来的功夫,知道么。孔酒卫兵。”
“嘿,变亲卫了,”孔酒乐开花:“又升职啦。”
史查兰回头看了一眼天季二人,回顾头又道:“你这两个兄弟虽然都算不错,但你们若想爬到将军,还得十年啊。”
“那是,和将军大人比,我们还嫩得很呢,要多学习,学习。”听到他夸奖自己的兄弟,比夸奖自己还高兴,孔酒在一旁自豪的很,眉毛扬老高。
史查兰叹气:“江湖就是这样,无论你怀多大的才,都要慢慢熬着,积累经验。相得于江湖,要先相忘于江湖。”
从新蹬上车,进城后,史查兰变了,或者说变回了之前老样子,话少了,人也没那么疯和狂了,不酗酒了,走的也慢了,背也坨了,再也叫不出声了。
脸上的褶皱也多了,岁月的痕迹更深了。
他没让人扶,也没提这一路干过什么,好似只是去旅行了一场,不是看病。
三人看着他骄傲又孤独的背影,慢吞吞走向自己家门口。很心酸。
他老了,不再能顶天立地了么,不。
淡黄色的瞳孔,发着余光,写满了两个字,寂寞。
嗯,他只是寂寞了。
一步跨进门栏,里面有个小孩子,蹲在地上玩耍。
“小月朗,嘿小子,过来。”
“干嘛?”孩子用一种稚嫩又撒娇的嗓音说着。
“没看到舅舅回来了么,还不快点过来帮着拿行李。”
“我拿不动。”
“拿不动?那更得拿,明天咱们就开始特训,你太嫩啦。”
“我还小。”
“小?呵呵,笑话,要想以后不被欺负,就得小时候学会被别人欺负。”
“你这是什么理论啊。”小孩用一种可笑又幼稚的语气,嘲笑另一种幼稚。
“什么理论,将军的理论,就是最好的理论。快点,赶紧过来,省得一会我打你屁股。”
“你这个坏人。”
“呵呵,才知道么,家里有个坏人。”
“……”
“……”
“咱们也该回家了吧。”孔酒招呼着两人。
两个时辰后,三人还是站在城边郊外,那个草顶小院前,不同的是,门上的匾额换了,还是‘酒家镖局’四个大字,区别是尺寸又大了一倍。
三人站在门口,抬头望着,表情各有不同。
“你这次又花了多少钱啊。”天穹宇道:“再换的话,这招牌都快要比墙宽了。”
“看这字写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哈有了,多么龙飞凤舞啊。”孔酒摇头晃脑欣赏自己的杰作,乐呵呵道:“这宝贝能让咱们更醒目,更大气,马上商客们就都会络绎不绝的闻着味儿来了,哈。”
“我问你花了多少银两。”天穹宇没听他在那画饼唱喜歌,看了看住的地方,所谓的后院,有点心酸道:“这破烂匾能买好几个这样的茅草屋了吧。”
“什么叫破烂匾,能给咱们带来好运的,上次不就应验了不是,哈,这草屋也有草屋的好处,省得一笔看家护院的钱,咱们出门远行时候,也不会担心,有人上来溜门撬锁,哈,也不会偷走咱们的好运了。”
“一共就这么点钱,能不能稍微改善一下条件,这里面和门面差的也太多了吧。你到底花了多少?”
“不急不急,老爷子这回多给了,一共八十两呢,咱们慢慢改善。”
“我靠,你到底花了多少啊。”
“你看,亦浓就从来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季亦浓在一旁淡笑不语,像往常一样做个优雅的绅士。
看孔酒慢悠悠往里面走,天穹宇第一印象就是,这货要跑!
“他傻我也傻啊,”天穹宇声调提了好几个八度,追上孔酒,“我去!你不会都花了吧。”
“哪有哪有,还剩一点。”
“还剩多少。”
“一点点啦。”
“一点点是多少。”
“就是……一点点咯。”
“我……靠……”
最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哎哎,亦浓救我,亦浓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