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定了目标,刻刀在刽子手上如同肉长一般不离不弃的翻了几个华丽的样式,顿时引来一阵惊呼。
那是观众们的惊叹,是高潮前的预备动作。就像舞厅一样,必须备有观众所需的华尔兹乐曲!
锋利的刀尖划破空气,带有准心一般直刺眼眸。这个动作再次引来了众人的惊呼。
首先,刽子手要将他的眼珠挖出,才能以两只破裂的眼皮为中轴,将整个皮囊完美剥下。这其中要考验的刀工必须做到每一步精准,有一丝的破裂就算是失败。
这得踏上多少人的尸骨,才有如此水准!对这些刽子手来说,杀人是一门艺术。
然而时间仿佛定格了,那刻刀的尖锋停留在了秦子墨的眼珠上,细看而去连一颗米粒的距离都不够塞下。
所有的观众看着这一幕同时发愣,但旋即便是大骂,“这刽子手害怕了,快看啊,这这刽子手害怕了。”
“胆小鬼,滚下去,换人,换人,换人!”
拿着刻刀的刽子手听见了他们的怒骂和换人的要求,心里无比紧张,想要快些下手。但是,无论如何他的身体提不起一丝气力,或者说整个身体完全不听他的使唤。
这一米粒的距离,对他来说犹如天堑。
刽子手单手持刀改为了双手,但是刻刀的方向有所改变。
“噗!”
金属刺入肉体的声音响起。刽子手准确无误的将刀尖深深刺入了咽喉,顺带将整个脖颈刺穿,露出了血红的尖锋。
寂静。整个行刑台所有的人统一安静下来,只留下刽子手倒地的声响和他拔出来的刻刀掉在地上发出的脆音。
刽子手的脸上没有想象中临死之前的恐惧。而是带有兴奋,前所未有的兴奋。嘴角有些撕裂,似乎是从未有过如此兴奋,没能承受得住面部的扭动。
杀人对刽子手来说是门艺术,对秦子墨来说更是如此。
绞刑架上绑着秦子墨双手的缚元锁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对他来说那只是一个毫无威胁能力的木架子,他的力量来源更多是源自血脉之力,岂是这小小缚元锁能够束缚!
踏过了刽子手的尸体,缓步走到了台前。
抬头,冷冷的看向了王座。他看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帝身旁的蓝紫熏。那个背叛了他的女人,嘴角微张,似乎对她说了什么。
嘴角挂起了标准式的邪笑,那样的邪魅,那样的血腥。与此同时,那早已若隐若现的红色眼眸顿时覆盖了黑瞳。散披的长发被迎面而来的大风吹起,整个人如同邪神一般矗立在原地。
蓝紫熏呆呆的看着这个男人不知所措,捂着红唇后退了两步,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要,不要这样做!”
秦子墨张开了双手,仿佛在拥抱这世间美好的一切。
其实不然,他环视着四周,用他邪眼之瞳傲世着这世间的一切。所有卑微之人皆主臣服!
嘴角微张,下达着号令。明明细弱蚊声,却在每一个人耳中响起,不断的响起,就如同扎入洞中聆听着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