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给她看了一下自己桌子上的草稿，没有第一时间说这件事，反而转移了话题，“小雨，你看看吧，这一堆都是我之前写下的草稿。”

桌子上的草稿至少有一堆练习本那么多。

“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在电脑上还有更多的草稿。很多都被我清空了。”

方远笑了笑，神情温和，“我只是想告诉你，网文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不管是写网文，还是做直播，或者画漫画，做音乐，这些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很多人认为这只需要写写画画，随便直播一下就能成功，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很难，难到你需要付出很多努力都可能没用。当然了，天才可以无视这些，但我们只是凡人。”

“有人用江湖来比喻网络文学这一领域，既然是江湖，那就一定要排出个高低上下来。什么是高低上下的标准？很简单，粉丝的数量啊。多的就是大佬，少的就是萌新。”

“江湖中自然有绝顶高手，也有初出茅庐的新人。大家都只会把目光看向那些站在顶尖的大侠们，却很少有人去看那些大侠们脚下的尸骨，那就是我们这些萌新。”

“萌新有的会变成新一届的大佬，但更多的萌新只是在萌新的这一阶段就被人斩于马下。这其中萌新自己的因素要多一些。码字上传、签订合约、还有上架之后的订阅，这其中哪一个不是门槛？”

方雨的眼中闪动着光芒，静静的听着方远继续说。

“的确是这样……”

“如果你只是这点打击就承受不住的话，那你也就没必要继续往下玩了，你玩不起！”

“书评区会出现喷子，会有在论坛人说你写的只是一堆垃圾，还会有人骂你就是一个傻叉。”

方远摊摊手，语气诙谐，“因为在网络上键盘侠们并不需要为自己的言论负责，所以他们可以随便说。”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可能有其他困难，比如审核问题，比如稿费问题，比如推荐问题。因为一旦涉及到金钱，问题就复杂了起来。有的作者会因为这个打击直接选择退出，还有的人直接无视之。”

方远十指交叉在一起，目光中闪动着温润的光，“我让你知道这些业界的黑暗，并不是说要让你习惯它，让你觉得这些黑暗、潜规则的存在是理所应当一件事。”

“我希望你在了解这些黑暗之后，能够用自己的目光看清它，然后用拳头打破它。”

“在了解黑暗之后再去拥抱光明，这才是更需要勇气的。”

“小雨，你是不是觉得你写的那些东西没有吸引力？”

“是的，师傅。”方雨点点头。

方远这时笑的有些张扬，“那么，你知道你为什么还不能成功吗？”

“为什么呢？”

“很简单啊，因为你还不够强！这么简单的事，连小学生都能明白的事，你这样的聪明人难道还想不明白吗？”

“很简单，去变强啊！只要你变得足够强，有什么东西能成为阻碍？”

“潜规则，撕碎就是了！这些终究只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业界约定俗成的规矩？我去他大爷的规矩！”

“有的规矩，生来就是要被打破的！我们还年轻啊，可以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凭什么要想那些大人一样活的憋屈？我才16岁，你最大也不会超过17岁，我们还有大号的青春，还有大好的时光！”

“来吧，去碾碎他们！”

“小雨啊，我告诉你，我是注定要成为大文豪的男人！我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两个字！”

“最后，万水千山，你愿意就这样走下去吗？”

方雨激动地点了点头，心中仿佛有火焰燃烧了起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