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符符胆处毫光微微一亮,随即彻底熄灭,显然已寿终正寝。大阵恢复继续运转,飞沙走石依旧,但无人操控,各种危险凌厉的攻击已消失大半。拓跋卓脉门被拿,半边身子酸麻无力,但他竟恍若未觉,怔怔地盯着郭逸手中符箓,喃喃问道:“这是……这是老四的符箓?老四人呢?”转目瞪视郭逸,咬牙道:“你抢了我四弟的符箓?他在哪里?”
郭逸一愣,心中隐约猜到了前因后果,摇头答道:“我不知你四弟是谁。这枚符箓也是我误打误撞,偶然得之。”
拓跋卓将信将疑,语声更急:“那你这枚符箓从何得来?何时得到?快说,快说!”
郭逸缓缓摇头,沉声道:“日前白鳌山海选,有悍匪设伏劫杀修士,被我反杀,事后我从贼赃中起获此符。你四弟……多半已然埋骨白鳌山。”
拓跋卓眼圈发红,浑身颤抖,额头青筋暴起,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话来。
郭逸当即详细跟他讲述了当日情事,林斐一节却略过了没说,毕竟林斐已改邪归正,总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拓跋卓默然半晌,虎目之中终于有泪流下。郭逸心下不忍,松开他手腕擒拿,将符箓交还到他手中。拓跋卓手指微颤,摩挲符箓,忽然又抬头问道:“你方才说有道士传了劫匪三招?道士是谁?人在哪里?”
郭逸自己也是一无所知,只能摇头。
又默了片刻,拓跋卓收起符箓。郭逸想了想,拉住他说道:“拓跋兄,在下有事相询,不知……可否见告。”
拓跋卓微微奇怪,看了他两眼,轻轻点头。
“在下有一故友,乃妙济宫弟子,名叫秋萝,数月前在南郑分别后,她回了妙济宫。不知……拓跋兄是否相识?”
拓跋卓一双虎目顿时瞪成了牛眼:“你……你认得秋师叔?南郑?莫非……?”他伸手挠了挠自己脑袋,转念又问:“荀师兄,你……如何识得秋师叔?”
郭逸听他话中有话,略一犹豫,抱拳道:“实不相瞒,拓跋兄,在下本名郭逸。‘荀白’乃是化名。秋萝有事嘱托于我,当中却又出了些变故……”
拓跋卓重重一拍大腿,又重重一拍郭逸肩膀,叹道:“郭师……郭兄弟,可算找到你啦!”双手连连搓动,神色颇为欣慰。他初时耳听郭逸述说四弟之死,终归是一面之辞,心中未免将信将疑;此刻得知他便是“郭逸”,心底仅存的一些疑虑也终于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