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火了?”郑毅披上衣服急忙出来,跟着惊慌失措的人群,来到了着火的地方。等郑毅到了失火的地方瞪的眼睛都直了,原来失火地方就是他原来准备要住的地方。
人群中一个大嗓门呼喝着:“一帮分不清轻重的蠢材,少爷还在里面呢!快!把水都倒在棉被上,来几个人和我冲进去把少爷救出来!”
这人正是常五,本来像无头苍蝇的众人被他几声怒骂,总算是找到了头绪。有几个人来不及找棉被的人,直接往身上倒了一桶水淋湿了衣服就要往火海里闯。
郑毅连忙站出来拦住那几人:“别进去!别进去!我在外面呢!”
“还都愣着干什么!跟我冲!”原来是身上盖着湿棉被的常五,正一头扎进火海里,郑毅忙把常五拽住说:“别进,别进!我这不是在外面呢嘛。”
被郑毅拽住的常五刚要发怒,一抬头惊喜的说:“少爷?您是怎么出来的?可吓死我了!”刚说完常五面色一变,猛的用湿棉被把郑毅一裹压低声音对郑毅说:“少爷恕罪,您先委屈一会儿,等会儿小人定会解释清楚。”
说罢,便拥着郑毅要回前院,临走又回头高喊:“刘大疤!这交给你了,赶快灭火,要是再引着别的房子,我把你腿撅折了!”
一个提着水桶忙着救火半张脸毁了容的大汉回道:“知道了!要是让别的房子着了,我也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把自己给撅了!”
常五把郑毅带进前院的一间没窗户的屋子里,探头探脑的确定外面没人才把门关上。又把门口的腌菜的水缸挪过来把门挡住,这才松了口气,把郑毅身上裹着的湿棉被拿下来。
“嚯!这真是要冻死我呀!”郑毅出来时就披了一件单衣,又让常五拿湿棉被给裹了这么长功夫,这会儿身子冻得直打哆嗦。
常五一脸歉意的拿出一块干布说:“少爷,您先拿这个擦擦。”
郑毅接过来擦了擦身上的水说:“怎么一股着腌咸菜的味,给你也擦擦吧。”
常五接过布子着急的说:“唉!少爷!祸事来了!”
郑毅深知古代广大的劳动人民的愚昧与无知,经常把各种天灾人祸当成上苍发怒的表现,不过烧了几间房子还算不上什么大的祸事,昨天听孙氏话里的意思,他家就算不是大富之家,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得了的。
所以郑毅认定是常五是在后怕,担心他被火烧了便宽慰常五道:“老常啊,没事的,不过几间屋子罢了,等开春再盖几间不就行了。走,走咱们过去看看火灭了吗?”
常五急忙拦在郑毅身:“少爷你可不能出去呀!”郑毅有些不高兴的说:“老常你到底怎么回事?”
常五从身后拿出一根箭矢表情凝重的说:“少爷有人想杀您呀!”
“杀我?”看常五的表情也不像是开玩笑,郑毅有些慌了说:“谁要杀我?凭什么要杀我?我又没招谁没惹谁!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啊!不就是屋子着了嘛,说不定这只是个意外,老常是不是你想多了啊。”
“少爷您糊涂啊,你昨天把都把那白莲教匪首的脑袋揪下来了,还能说自己没招谁没惹谁吗?自从听说您把那白莲教匪首杀了,我就想着,问问您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可您也看见了,您这一天忙来忙去的,一点空闲也没有。这事就让我给耽搁了,唉!”
常五叹了口气又细细和郑毅说起今晚的事,原来常五从听说郑毅杀了白莲教的匪首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到了半夜还睡不踏实,总觉的要出事。就在三更天刚过,常五就听见屋顶上有动静。
常五怕打草惊蛇就一个人悄悄的上了屋顶,哪知一上屋顶就看见七八个身穿夜行的人都拿着强弓硬弩对着郑毅住的那间屋子射箭。常五看的是目眦欲裂,也顾不得敌众我寡,上去就要和那些贼人拼个你死我活!
哪知这些贼人一看有人,立马就都跑了。常五担心郑毅的安危,也没有去追那些贼人,急着去屋里看郑毅。没想到这些贼人居然又折返回来,用火箭把郑毅的屋子给点着了,这才有了前面常五要冒火进屋里去救郑毅的事。
“我……我……”郑毅此刻感觉老天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呀,不经把他送回大明朝和姥姥相聚,而且还在冥冥之中又救了自己一命,郑毅都不敢想要是床没塌自己住在那间屋子里会是个什么情况,估计没被箭射死,也会被火烧死吧。
虽然老天这么看重他,但他还是觉得很憋屈,真是天大的冤枉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那脑袋又不是我揪下来的!我还被那颗脑袋吓晕了呢,我找谁说理去?我只是个新来,我只想混吃等死!我只想……
但是现在不管是不是有天大冤枉,他也只能抗着了,要是和别说自己穿越过来的,估计只会被当成疯子关起来吧。
郑毅前面活得那二十多年里,可从来都没有过被人追杀的经历。这会儿是彻底慌了,在这小屋里绕来绕去的寻思着该怎么办。居然灵光一闪,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说:“我个猪脑子!”然后,又兴冲冲的对常五说:“赶快去报警去呀!”
常五一脸疑惑的说:“报警?”
郑毅一愣,马上反应过来说:“报官呐,快去报官!”
常五苦笑着说:“少爷咱家就是官呐。”
“咱们家是官?”
“是啊,少爷。您是锦衣卫总旗本就专管巡捕缉盗,而且您当代百户已经有半年多了,这过了年怕是快要扶正了,在这关口上,要是把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影响您的官声啊。”
郑毅一皱眉埋怨道:“我这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官声不官声的!”
看郑毅一副不知乎的样子,常五又低声说:“是,少爷,知道您不在乎这些东西,可是……”
说着常五又把那支箭矢拿起来,指着箭尾像是故意磨掉的一块地方说:“这个您可不得不防啊。”
郑毅拿过这支箭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常五苦笑一下说:“我的少爷啊,这可是军中的箭矢啊,民间谁敢藏这种东西,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郑毅不以为然的说:“这又怎么了,你说的是民间不敢藏,可那些教匪连造反都敢,还不敢藏几支箭矢吗?”
“少爷呀,我的意思不是说这箭矢怎么来的,而是这些箭矢从哪来的?您就敢确定今晚来行刺您的这些人是白莲教的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