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夫脸色有些难看,板着一张老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很多钱似得。
从吴天雨第一次出现时,他就已经怀疑过,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血月神宫的人。
他听到了苏长宁房间里有动静,所以才从屋里出来,而且先前两人的对话,他也听的清清楚楚。
周青夫走到苏长宁身旁,目光看向吴天雨:“你找我所谓何事?”
吴天雨微微垂下头,脸色显得有些纠结,想要说话却没有说话,不停的搓着双手。
这些举动周青夫全看在眼睛里,他猜测眼前的女人一定是有事找自己:“有什么事你就直说。”
吴天雨猛然抬头,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笑意:“前辈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周青夫皱起眉头:“这里说不行吗?”
吴天雨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了的天空,神色流露出害怕:“小女子有事相求。”
话音未落,她便跪了下来,头垂的很低。
这一举动不光周青夫感到惊讶,就连站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苏长宁也感到惊讶。
周青夫没有上去抚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吴天雨一定有话要说。
吴天雨的脸色有些柔弱,就像是暴雨摧残过的梨花,谁看了都会觉得可怜:“求前辈……留在云集镇。”
她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犹豫不决。
周青夫听出了这句话的情绪:“你为何说话犹犹豫豫的。”
苏长宁无聊的打着哈欠,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是多余的,他摸着肚子说:“老头,我打扰你们两个,我下去吃饭了。”
他不等周青夫回应,望着夜空刚升起的月亮,抬步离去。
吴天雨抬起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周青夫:“我怕前辈不答应,怕自己说出这话有些荒唐……”
“是挺荒唐的,”周青夫双手负背:“你无缘无故就让我留下来,难道你心善要救这云集镇上的百姓?”
确实,周青夫已经打算今晚就带苏长宁离开,不再理会云集镇百姓的死活,他并不是不想管,而是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
倘若真的是血月神宫的救了余孽,那么血月神宫一定会利用余孽来杀自己,一个余孽他并不害怕,他怕的是血月神宫。
他虽然不清楚血月神宫的底细,但是皮一剑能够为了血月神宫去死,从这一点便能够猜出,血月神宫一定很神秘强大。
因为他了解皮一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吴天雨很认真的说:“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想活下去。”
周青夫看着她的眼睛:“此话怎讲?”
吴天雨脸色依旧保持很认真,脑海中却回想起之前想好的说辞:“我知道那只恶鬼被人救走了,我也知道救走他的是什么人,如果前辈离开这里,我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抵抗不了,只有等死。”
周青夫听着这话感觉有些疑惑,便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救走余孽的是什么人?”
“前辈还记得昨天我们在树林里碰见的时候?”
周青夫当然记得,他点了点头。
吴天雨眨了眨眼睛:“我昨天也在树林里寻找余孽,但很遗憾我没有找到他,不过我找到了一样东西,从这件东西我大概知道救走余孽的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她便从怀里掏出一块手掌大小血红色的令牌:“我在树林里无意中捡到这块令牌,我知道这块令牌是什么人的。”
周青夫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令牌上那一轮血月:“什么人的?”
“血月神宫。”
这个回答和周青夫猜想的一样,所以他并不觉得惊讶:“就算是血月神宫的人救走了余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不是可以逃走吗?为何要在这里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