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怎么了?”慎言单手撑起下巴,疑惑道。
“……没什么,没什么,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杂事,不提也罢。”
看着慎言那满脸兴致勃勃的样子,青年也来了兴趣,这些年除了跟那位不靠谱的师傅聊天之外,还真没跟谁像眼前这般亲密接触。因为他无人相处基本可以算是“萍水相逢”,“君子之交”。
这其中的含义大概也就他已经理解,除了他以外应该还有干他们这行的大概也能懂,这所谓的“君子之交”。
青年不停的絮絮叨叨,根本没觉得不耐烦,相反更是严重起来,就像是一台永不断电的机器。
慎言问一句,对方能够回答十句,乃至更多。起初慎言还能插上几句,问点他想要了解的问题,可慢慢的,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插不上话,一旦青年看到他有这类想法,对方便提高嗓门,加快语气。
终于,等了很久的慎言实在是忍无可忍,他站起身子,哼了一声,大声问道:“劫富济贫?侠盗?”
闻言,那青年差点没笑的半死,原本就瘦弱的身子趴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捶打地面,最终更是笑声不断。
“劫富济贫?侠盗?哈哈哈,哈哈哈,难不成你当真是个傻子?大白天竟然胡言乱语。侠盗?你是想笑死我啊!”
“我看你还活在梦中,你真以为有什么侠盗?笑话,那尽是一些写书之人的满口胡言乱语,不过是为了哄骗你们这些无知的人,让你们心存遐想,从而谋取暴利罢了。”
“这世间你真以为有这么好,这么心存善心之人,别做梦了,我看你是喝的有点多,脑子坏了。侠盗?谁愿意将自己辛辛苦苦获得的东西拱手让人,你愿意?你要是愿意,今日我们就不会再次见面,而是各自生欢罢了。”
青年的一席话让慎言不禁思考,难道自己曾经的想法都是错的?难道人与人之间真就没有一点感恩之心?如果换做自己呢,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也会与青年一样。
青年接着说道:“假如说你有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就像是跟你的命一般重要,如果你一位最亲的朋友问你要,你会怎么选择?再者,如果这样东西能够让你登上一个无人企及的高度,你又会何反应?”
慎言有些烦躁,他不想在继续听下去,这些东西他想过,也从来没去想过,这很矛盾,但偏偏又真实存在。
大概这就是一个人吧。
“我相信会有的,哪怕我做不到,我还是坚信有这种人存在,只不过他们只懂得默默付出,从来都不会去表露,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会明白的,我相信,那一天并不远,你也会看到!”
青年出奇的没去反驳慎言,也许是懒的再去辩解,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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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潘阳城已然变得寂静无声,街道灯光尽数熄灭,唯独有家客栈二楼的灯光依稀可见。
屋内摆放的桌子上,七七八八散落着几壶酒壶,只见两个大男人瘫躺在床上,最终亦是念念有词,一会是骂人的脏话,一阵又是感慨往事。
“楼二啊,你说你生的如此偏偏,为何成了个贼呢!可惜可惜!”
那青年正是楼二,听说在家中排行老二,因此便唤做此名,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这么叫,没人记得他姓什么。
或许连他自己都已经忘了。
不过他还是喜欢别人连他楼二,至于原来叫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人这一生烦恼的事本就很多,何必在为了这些莫须有的杂事而烦恼。
“什么贼不贼的,多难听,在这么说,哪天将你身上的东西都给你偷了,省的你在这里胡诌。”
“这东西真如你所说那般鸡肋?”慎言晃了晃脑袋,指着手里的墨色木筒问道。
“你都问了百八十遍了,鸡肋,鸡肋,也就能用来赶赶路罢了。”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