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北京的第三天，姝娟接到了第一个面试邀请，是一家教育机构，叫智慧达，HR挂电话后她抱着手机连亲几口，开心到笑的停不下来，眼睛弯成了放倒的括弧。

面试日定在了一天后的周二上午，她在网站上查了该公司所有的信息，包括法人出身年月都背的滚瓜烂熟，目的是想要面试官当场拍板决定录用，从而顺利开启北漂的征程。

当天晚上，姝娟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用龚平平家里的一个玻璃瓶把自己带来的那套职业裙仔仔细细的熨烫了两遍，直到正反面都找不到一处褶子，把衣服小心翼翼的挂到墙上后，才安心的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姝娟六点不到就睡不着了，断断续续地看了六次表，翻了六回身，六点半，龚平平的闹钟响起，她嗖的一下从床上窜了起来，将睡意朦胧的龚平平吓了一激灵。

“娟娟，你几点的面试？”她揉着眼问。

“上午十一点。”

“那你起这么早干嘛？你八点起来就可以了，收拾好出门，十一点去就可以了。”龚平平看着姝娟一溜烟冲进了卫生间，继而就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此时她突然想起，自己一年前初次面试时的糗样，不由自主的笑了，那时自己紧张到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不成句子。

两人收拾好出门，各自朝着目的地出发了。

姝娟跟着导航提示找到了智慧达所在的大厦，看了看表，九点半整，她站在大厦外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把整理的公司信息又温习了两遍，突然感觉脚有些生疼，扭回头看到，高跟鞋边渗出丝丝血迹，这是磨破脚了，处理干净鞋袜上的血是当前主要的事，她走向门口的保安大哥，礼貌性的问到了卫生间所在。

按着保安大哥的指示，她很顺利的在一个拐角找到了卫生间，进去后脱掉鞋子，看到丝袜已经破了洞，正在扭扭曲曲的向上蔓延，破洞处延伸极快，已经快要到达小腿肚，想到没有备用的可换，这让她特别烦躁，她照着镜子左看右看，心一横，把袜子脱下来，扔到了垃圾桶。

从卫生间出来路过一楼大厅，她觉得来往的人们都在看她，笑她这副不得体的装扮，想到这里她又局促起来，用手往下拉了拉膝盖上边的裙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渴望裙子能遮住脚踝，仿佛遮住脚踝就能遮住她内心的紧张一样。她似乎觉得大厦里有些冷，对住手搓了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沁出一手手汗，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手，之后给孙私语打了个电话，想缓解下紧张的情绪，孙私语在电话那头听她描述刚才的囧样，笑作一团，她们约定晚上聚聚，再聊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