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对面明显不是普通人。
“哪来的孙子,抢老子的女人,老子就让你做不成男人。是你自己滚下马来,还是老子亲自把你拽下来!”
“师父,他是县令之子。”邋遢汉子身旁一童子,小声在其耳边提醒道。
“我管你个鸟县令,芝麻绿豆一样的玩意儿!”那新郎官可谓粗鲁至极,连县令也没有放在眼中。
“你是何人?”柳玉儿的爹爹也是县令,被这个邋遢汉子如此辱骂,她焉能不怒。
“呦,竟然还有个小娘子,要不爷爷我一并把你们娶了回山上?放心,爷爷……不对,相公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邋遢汉子美滋滋的笑着,那张猥琐的脸上因为想着某种不可描述的齐人之福而乐开了花。
柳玉儿本想着花跬已经是无耻之极般的存在,不曾想,这世间竟然还有远甚于他的无耻存在。
眼看柳玉儿就要动手,花跬却翻身下马,挡在她前面,低声道:“不能对他先动手!”
“为什么?”柳玉儿不服。
“他是铁山宗弟子!”
花跬这轻轻一句话,却让柳玉儿一时顿住。
“铁山宗?”周行微微诧异,不过一想这各世界类似于武者世界,有武道宗门倒也并不稀奇。
柳玉儿则误以为周行是不知道铁山宗是何等存在,小声道:“铁山宗是苁县和乌县地界上的一个三流武道宗门。”
闻言,周行大为诧异,心道:“一个三流武道宗门,听着实在没什么牌面,为何两个县令子女却对其门下弟子都如此畏惧?”
在周行固有的认知中,即使武林中那些顶级的一流宗门,终究也不能与官家抗衡的。
宗门再强,能有千百人否?纵有千百人,能与十万大军抗衡否?
“天下宗门,皆受圣宗庇佑。凡是入了流的武道宗门,即使是最低等的三流存在,帝国也无权制裁……”
柳玉儿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仿佛说出“圣宗”两个字都是一种巨大压力。
“那难道就坐视这样的恶人四处作乱?”
“那倒不是,武者中的堕落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若是他真有罪过,天下武者都不能容他。”
柳玉儿咬牙切齿,她虽然有时莽撞,却也不是真的白痴。眼前的状况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在外人看来,也只是花跬抢了那铁山宗弟子的媳妇儿。
柳玉儿恼怒的看向花跬,等他说明情况。
花跬将马上新娘扶了下来,怒视那铁山宗弟子,恨声道:“我与花娘情投意和,早已约定终身,不曾想你竟先说通了她的父母,让二老将花娘强嫁于你!”
“花公子,你可莫要胡言。自古儿女嫁娶讲得是父母之命,我爹爹和娘亲见我师父为人豁达,相貌端庄,心生欢喜,做主将我姐姐嫁给他,那是我姐姐的福分,当的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直跟在新郎身边,穿着一身喜服的童子,约莫十五六岁,竟然是新娘的弟弟。
此时他将新郎大夸特夸,不惜得罪花跬,显然铁了心站在他师父一边。
听他这番吹捧,那铁山宗弟子抓着一把大胡子,一脸赞赏和享受。
可听在周行他们耳中,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这一师一徒,当真是一脉相承,脸比铁皮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