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刚刚遇到了尼桑公爵?倪衡的那辆?”裴非衣非常惊讶,他们能清楚地听到话筒那边的老人,举起她有些颤抖的手,狠狠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沙发垫。
“是的,而且里面的车手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吴恺歌回答她,“我们在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已经死掉的倪虹。”
“虽然您可能觉得,一个死去的人再坐上车子,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但是太多的线索,都在指向她这个符合条件的人。我们不得不往这上面考虑。”陈缘帮着吴恺歌说话,他觉得对面拿着话筒的这个老太太一下子听到这样的消息,怕是吓得心脏有些受不住。
谁知裴非衣轻轻咳嗽了一声,用了异常笃定的语气说道“不,我想你们不用怀疑了,里面的人应该就是倪虹。”她说出来的话很郑重,也很冷静,就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多少次吴恺歌问老太太话都是一样的,没人能光听声音就妄想着听出她有什么心情的变化。多年的磨砺,就像给裴非衣加装了一层厚厚而刀qiang不入的盔甲。
“倪虹确实有悠游寡断的缺点,但是倪衡一直在帮她调整,经过这么多年,她如果一直按照倪衡教给他的方法去训练,改掉缺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裴非衣继续说。
“但您怎么会那么肯定,不是别人?”吴恺歌继续追问。
“因为我觉得我见过她!”裴非衣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在一年前,一个我和倪衡经常去的咖啡厅,一个女人和我擦身而过,她的样子太像倪虹了,但是这个女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就算我让管家怎么找,也找不到了。所以当时的我以为,我只是因为想念故人,所以把一些同龄的孩子错认成倪虹。直到有一天吴恺歌告诉我,你们出了bazha案,尼桑公爵从你们身边飞驰而过。我才意识到,可能我这双眼睛,看到了真的倪虹。”裴非衣说得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让一个老人一口气说出一连串的句子,也是为难。
吴恺歌听出了裴非衣语气里少有的激动,老太太很少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他对老太太的话深信不疑。
“倪虹狠你,我可以理解,所以她想要找机会杀你,让你像当年的莫淋风一样摔下高高的悬崖,内脏和骨肉一起被摔碎。”裴非衣顿了顿,她口中的“你”无非指的吴恺歌。
很多时候,我们总想着清者自清,却不曾想有人已经把你当成一块可恨的淤泥,想把你完全除掉。吴恺歌深吸了一大口气,“我知道,原本就是我对不起她。”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有些话还是要当面说开,不然悲剧会继续往下发生。”姜禹潮拍拍吴恺歌的肩膀,看到他在低着头沉思着什么。吴恺歌的表情青白,心情看起来很糟糕,再加上一天的疲惫不堪,让这个深夜多了前所未有的烦躁。
吴恺歌艰难地点了点头,这里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更想要更快地见上倪虹一面。
“如果我没有想错,她应该已经带着你们,去遍了我们一代彩虹战队去过的每一个地方,看过了很多连我都没有看过的东西。”裴非衣悠悠说道。
“是的我们确实看到了不少,可能不应该看的东西。”姜禹潮回答。
“尸体啊疯人啊合同啊车啊船啊水啊我们全看过了,该差不多会死的情况我们也经历过了你们前辈们还真是挺能的啊!”李暮笑了一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