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粉末的样子还算凄美,这种美感,对沈鹿呦那颗已经被自己踩在脚下、自我裁判为一颗b的心,是一种安慰和补偿。
默王闾丘渐又皱了皱眉,心中微微起了烦躁,沈鹿呦却忽然转过身来,倩笑着,借着酒力,一步三摇向他走来。
沈鹿呦头上的一支金步摇,随着她的步伐一摇三荡。
沈鹿呦一双雪足在灯光下尤为刺目,那么娇柔地迈着,简直步步生莲。
闾丘渐忽然脊背发凉,觉出一点阴森森的诡异来
今天的沈鹿呦从她脸上的笑,到她头上的金步摇,到她脚下的生莲步伐,好像都有点与往日不同的怪怪的味道
可是,闾丘渐又说不大清楚这种诡异的不同,沈鹿呦是酒醉了么?还是这间屋子有什么不对劲?
闾丘渐这个时候只想赶紧喝完水,尽快逃离这个冒着邪气的屋子
虽然如此,闾丘渐喝水之前,依旧不失风度地朝沈鹿呦扬一扬杯子,意思是问她怎么不喝。
沈鹿呦吓得差点跳起来,仿佛那杯春药这么扬一扬,就会被灌进她自己的喉咙里。
沈鹿呦手忙脚乱地退后两步,向后指指茶案上的水壶,脸上僵硬地笑一笑,嘴里连连说:“还有水,水还有”
恭敬不如从命,默王闾丘渐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了,他仰起头,举杯而饮,他需要赶紧饮完,然后马上离开
闾丘渐的目光越过杯沿,与沈鹿呦的目光相接,沈鹿呦和他一样,正仰着脖子看过来。
沈鹿呦的嘴张得很大,眼睛也睁得很大。闾丘渐感觉沈鹿呦似乎想对他说什么。
杯子里的水温度适中,带一点淡淡的甜。
闾丘渐今晚喝了很多酒,这会也确实有点口渴,于是更大口地喝着杯子里的水。
沈鹿呦仰望着他,紧张得将双手攥紧,慢慢堵在嘴边,几乎要把一个拳头塞进嘴里去,才堵住了自己制止闾丘渐喝下去的声音。
默王闾丘渐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水,将空水杯递给沈鹿呦。
沈鹿呦已经酒意全无,她飞快地接过默王的水杯放回茶案上,又飞快地转过身来,眼睛直直地看着闾丘渐。
此刻,她的眼睛已经不能算是睁着,而是瞪着了,瞪大眼睛等待预期事件的发生。
确切说,她是等待闾丘渐兽性大发,饿虎扑食一样,朝自己扑来。
她对闾丘渐那即将爆发的兽性,既盼望着,又深刻地惧怕着。
沈鹿呦能觉出,她的心已经被攥成了一团,紧紧地缩着,似乎想躲避什么,却又知道,这么小的房间,她其实无处可逃。
沈鹿呦浑身冰凉,双腿差点站不住,倒在地上。
春药的威力沈鹿呦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说过一些,但那些道听途说而来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让她激动、惧怕、颤抖、战栗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