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我实话实说就好了呀,干嘛还装病,躲着不肯见我!”王后周致渐渐止住了哭声,朝傅太师呵斥道。
傅太师重又哭丧下脸来,说道:“我这一趟,不仅许出去百万两黄金,还把二殿下押了出去,事情办得这么糟糕,我怎么有脸见王上、王后呢?”傅太师说着抹了抹眼泪。
王上闾丘羽、王后周致也不说话,等傅太师自己将情绪调节了一会儿,傅太师才继续道:“我想来想去,这黄金一事实在有些难办,现在兵荒马乱的,到处是刀兵盗匪,百万辆黄金不是小数,可怎么运送过去?万一中途出了差错,黄金丢了事关键是二殿下被押在滑国可如何是好?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滑国王上齐浩天是不是一个讲信用的人,他收到黄金,是不是就真的肯放回二殿下?我这心里实在有些拿不准。这种种忧虑折腾煎熬得我不行,总觉得这身子、这心,里里外外都难受。王后,老臣我这几天是真的病了,头疼,肚子痉挛,真不是装病。”
王后周致听傅太师这么说完,才想到要想将二殿下闾丘闵幽接回,还有这么多问题。她一咬牙,抹去眼角泪花道:“虽然太师说的没错,烽火连天,运送黄金不易,但是,不管多难,都要想办法将黄金运去,且要尽快,这个问题我找我哥哥设法,定要将这批黄金安全运进雪国,交给滑国使臣。
“至于滑国王上齐浩天,会不会不守信用,收了黄金却不放人,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来闵儿的人质价值并不高,得黄金百万已经是很好的收获了。此外,齐浩天作为一国之君,应该懂得爱惜羽毛,不大可能是一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人,否则,他可能也坐不稳、坐不好那个位子。何况,此事是滑国君臣在朝堂上一起议定,就算齐浩天有违约之心,也要考虑大臣们的感受和名声。
“我担心的,反倒是这百万两黄金从何而出。太师你也真是鲁莽,翼国国库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本来就没多少银钱,这几个月战争又消耗了不少,你却敢胡乱答应下别人百万两黄金之巨,这么一大笔黄金,我们可一下子去哪里凑去?”
傅太师一听王后周致的话,急了,脸红脖子粗的争辩道:“王上,不是我胡乱答应啊,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答应齐浩天百万两黄金啊,只怕将我剁成块称斤卖了,我也没那个斤两啊!是王上他临行时跟我交代,如果议和需要活动经费,他有一笔多达百万的黄金储备。所以齐浩天怎么都不肯出兵时,我才敢跟他许诺下百万黄金。”
傅太师这么一说,王后周致高兴了,兴奋地、眼睛扑闪闪地望着王上闾丘羽,问闾丘羽说:“王上,太师说的是不是真的?王上手上真有百万黄金的储备?我怎么不知道呀?这笔黄金哪里来的?真是太好了呀!我们马上就安排人运送黄金,好不好?”
傅太师和王后周致一起看着王上闾丘羽,闾丘羽却默不作声。
然后,傅太师就发现王上闾丘羽不对劲了,闾丘羽不仅脸上红红白白不说,眼神还躲躲闪闪,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一看就是死鸭子嘴硬,硬撑着罢了!
老奸巨猾的太师傅抱一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王后周致再一次催促闾丘羽,问他什么时候安排运输,又问他黄金的下落,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恨不能立刻就搬了黄金上车,快马加鞭运到雪国去,换二殿下回来。闾丘羽却越来越羞愧不安的样子,几次目视傅太师,一脸烦躁与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