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轩和萧明睿对视了一眼,表示了对方的无奈。
“那老奴就下去安排了。”周妈妈出了去,招呼人下人送酒来,在外面又问道:“要不拿些姑娘们喝的果子酒来?”
“要拿,要拿。”萧妍曦依偎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就让孙女们喝一点吗?”
“嗯,说起来,我也有许久没喝过那果子酒了!”
“说起来还是老夫人馋了!”
又是一阵笑声。
而另外一个萧家小院里则是阴沉一片,萧军被那妇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惹得心烦,拿起一个茶盏扔在地上,外面的丫鬟悄悄的往后面退了一步,屏气凝神,那个桃红色衣服的妇人看到自家相公摔了杯子,更是委屈,直接指着萧军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建儿,如今他不见了,你却不管不顾的,你的良心去哪儿,被狗吃了吗?还是被那个小骚蹄子给勾引走了!”
“你怪我!”萧军很生气,自己招呼过那儿子让他别乱走,可就是这女人……
“你有什么资格怨我,早在祭祖的时候,我就叮嘱过他,让他好好待着,偏偏是你,让他走了,你还怪我!”萧军只觉得一股气堵在嗓子眼里出不来下不去。
后面的丫鬟迅速的上前为萧军顺气,然后退了下去,桃红色妇人瞧见,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萧军胡乱喝了一杯热茶,然后往外走去,那妇人见了,叫道:“你干什么去?”
“报官。”
那妇人猛的擦掉脸上的眼泪,跌跌撞撞的随在萧军后面。
大年三十,官府里的人基本上都回家过年去了,除了守夜的几个人以外,他们凑了几个小钱,买了酒和一些下酒菜,正准备开吃开喝,突然府衙外传来一阵击鼓声,一个四十多岁的粗老爷们大喊着“晦气”,其他两个人点头。“不去,不去。”
但那鼓声始终不停,三人没办法,只能放下酒菜,走出衙门,“是何人在击鼓蒙冤?”
萧军放下鼓锤,双手握拳,“在下萧军。”
“萧……军,萧家人!”为首的捕快问道。
“正是。”
那捕快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萧家人,这事可不好办啊!“击鼓所为何事?”
“在下的儿子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所以,没办法才在今天晚上击鼓。”
“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萧建。”
三人对视了一眼,别的人他们可能不认识,但这萧建绝对认识,那可是借着萧家的名义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就前几天还在怡红院见过,搂着几个姑娘亲亲我我的。“什么时候不见的?”
“今天下午祭完祖以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踪影。”
“可派人去找?”
“找过,把他常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看到人。”
三个捕快有些不悦了,这黑灯瞎火的,况且还是三十晚上,谁愿意出去找人,让人过个好年不,萧军心里清楚,从身上掏出一个荷包,里面沉甸甸的,分量不轻,“麻烦三位了。”
三人接过,“这好说,好说。”
“我可告诉你们,我儿子要是找不回来,你们也别想过个好年。”那妇人不知又从萧军身后钻了出来,面色甚黑。
萧军忍无可忍的给了妇人一巴掌,“刘桃,你要是再给我胡闹,我休了你。”
刘桃捂着右脸泪水掉落,揪着胸前的衣裳,“你要休我?你要休我,就说你在外面有了骚蹄子,你还不承认,还来骗我!”
三个捕快头比石头还重,看着手里的银子又舍不得,但又不想惹这麻烦事,反正又不是萧家嫡系,于是立刻把银子塞了回去,“这……三十晚上的,黑灯瞎火,也不知道去哪找,要不你们再去找找,要是还找不到,就明天早上再来。”三人手脚麻利的把衙门的大门关上,不再理外面的事,随那妇人发癫。
“诶,兄弟,帮帮忙啊!”萧军敲了半天,衙门里再没有任何动静。
萧府,三十的夜晚灯笼高照,萧妍曦和白玉走在走廊上,突然一阵冷风吹来,萧妍曦只觉得一股寒意侵入心头,打了冷颤,白玉为她裹紧裘衣,却发现萧妍曦的眼睛看着前方没有焦距,仿佛前面有什么似得,白玉的眸子渐渐变深,“小姐……大小姐!”
黑,黑,到处都是黑色!萧妍曦只觉得自己陷入到一片沉寂之中,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感觉不到任何的事情,甚至,连自己都已经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