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挥手,“黄老弟,你吃你的,别管我,我这还有呢!”
话虽这么说,但曾天养并没有再从挂袋中取出饼子,似乎他根本不饿!
看到这一幕,黄忠面容一抽,眼角似乎有些红。
“曾老哥,咱们俩就别僵着了,吃饱了才好赶路杀凶兽!”
“咋!”,曾天养蒙了,他根本没有想到黄忠的目的地竟然和他一样。
脑袋处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这导致他根本没有多想,下意识的接过半块饼啃起来。
直到曾天养咬起饼子,黄忠才开始动口。
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或许是尴尬,或许是因为两人都太饿。
把饼子都咽下去,黄忠喉咙有些干,拿出背上的水囊,他灌上一口。
“黄老弟一定很疑惑,我这家伙怎么会来到这里吧!”
吃了之后,曾天养才有些清醒过来,尴尬的沉默一会儿,他才继续开口。
黄忠心中真的有些疑惑,曾天养三十五了,有着一身武道确实不错,但从挂袋、饼子等多方面的迹象可以表明,这曾天养并不是孤身一人。
闲散武人只要有了家庭,很少会再一次参与一些大事,他们要考虑很多。
尤其是曾天养这种,生活并不算太好的也没什么关系的。朝廷给他们安排的位置苦累不说,要是陨落在此,他们的家庭又该怎么办
当然这并不是说前往支援的义士很少,然而他们大多数都是三五一伙的。和乡里乡亲在一起,大多数也就意味着他们安排好自己的家事。
类似他和曾天养这样一个人独行的例子很少!
当黄忠还在思考时,曾天养就开口了。似乎跟喝醉一样,但也有可能他只是想找人聊一聊。
“我曾天养其实一直吃的就是朝廷的饭。
当初十岁时,因为匈奴入侵我就失去家庭,好在还有一个年长我五岁的大哥。
后来,我就被挑选进汉陵长城,不错,就是我们将要去的那个地方。
我这辈子想要逃离却逃不了的地方!”
摇晃着脑袋,曾天养发出一声苦笑。
“老哥的经历竟然如此坎坷,但不知您怎么离开的……”
听完曾天养的话,黄忠其实很疑惑,以曾天养的实力,在军中好歹也是一个千夫长。
即便是被遣返,那怎么会混到今天这个困苦的地步
“我算了,在汉陵的日子我也不想说了,等你到了也就明白了,实在是无趣的很。
离开护卫军,也是因为当时重伤迫不得已,我当时也就不想活了,心想回到兄长家厚着脸皮让他们操办一下后事就算了。
谁知兄长过得还不如我,当我回到兄长家时,才发现兄长和嫂嫂早就去世了,留下个女娃娃,十来岁,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
听完这段话,黄忠也明白了。重伤退役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估计曾天养的兵器也是当年当兵时候获得的。至于日子为什么混成这样倒也不奇怪。
一个重伤之人,家中又只有个女娃,抓药所需是一方面,再说大汉给予重伤退役的士卒抚恤可不如战死的多。
“我家那女娃,倒也是个苦命人。父母双亡,不过也算心灵手巧,平日也帮人打打杂,缝补衣服过日。要是没了我这个累赘估计也能活的很好。
也就是因为我这个家伙,为了给我治病,她前后花费不少。其中大部分都是找邻里借的。后面的事,不提也罢!”
这个时候曾天养黄忠两人都躺在地上,继续聊着。
“曾老哥真是受苦了!你现在来那另侄女……”
黄忠其实比较揪心,从曾天养目前状态来看,估计其退役也就三四年。
“无碍,那丫头鬼机灵的很。临来之前我就将她托付给了邻居。倒也没什么事,再说这两年我恢复过来后,欠的钱也还完了,虽然没有攒下什么积蓄,不过也够那丫头吃上一段时间。
即便我回不去,那丫头也饿不死!”
……
本来是说曾天养的故事,却不想在最后变成两个人聊起家常。
黄忠震撼于曾天养的经历,曾天养也没有想到自己所遇见的黄忠竟然身份如此特殊。
刀尊之徒,封王武将!
利用好这两个名头黄忠也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然而事实证明他过得似乎还不如曾天养。
两人对对方都很欣赏,聊天也能聊到一起去。
到最后,两人竟然聊了一夜家常。
天刚亮,黄忠便迫不及待向曾天养提出结拜的请求。
不想曾天养迟疑了,不是他看不起黄忠,而是他为自己的地位所担心。
自己是个贫苦人,结拜了那是占了黄忠便宜。
再说就以黄忠的身份和实力,只要和他结拜,估计好处不会少,可是曾天养不想占这个便宜!
“曾老哥是不是看不起我黄某,怎么两人之间一见如故,都是用刀的汉子,直来直去。
行还是不行,你一句话,也别婆婆妈妈!”
黄忠这一番话,惊醒了曾天养。对,大家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逊色谁。
怎么他这个家伙还顾忌起这那,再说,他又不会借着黄忠的名头干什么坏事,怎么现在反倒是自己有些亏心!
“好!”
……
“天地日月在上,皇天后土在上,刀尊见证,今日我曾天养,二人一见如旧、情投意合,愿结拜为兄弟……”
礼成之后,双方对视一眼,曾天养恢复了开始的豪迈。
“二弟!”
黄忠同样抱拳,“大哥!”
两人哈哈一笑,继续赶路,对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
颍川书院,这是儒家的集结地,许许多多的天骄都是在这里培养出来的。
在荀况昏迷的这些年,小圣贤庄虽然还存在,但也无往日的繁盛。为了师弟们的未来考虑,伏念等主事之人找到孔丘等师伯、师叔,暂时把学子们都遣散到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