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鸣被带到一间潮湿令人作呕的牢房,他也不讲究,靠墙席地而坐,竟欢快的哼起小曲儿来,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同一间牢房关押着俩犯人,年轻的倒在干稻草堆中呼呼大睡,年长的无聊用牢房中的干稻草编着草鞋。
“喂,喂,新来的!”
听着有人叫自己,司空鸣扭过头,看见对面牢房一个还算壮实的家伙对自己挤眉弄眼。
“你犯了什么事?”见司空鸣转过头,他好奇的问到。
司空鸣也不抗拒,笑着回答道:“听他们说,约莫是私贩盐铁。”
“这可不是小罪啊!”贼眉鼠眼的家伙惊异道,“看兄弟你还能笑着哼曲儿,真不是个凡人,他们书生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唔……云淡风轻,嗯,就是这个词,在下佩服!”
看着他衣衫褴褛的模样,司空鸣扬了扬下巴问道:“你又怎么进来的?”
他坐在地上拍了拍大腿,无奈的说道:“我呀,叫花子一个,这不,前段时间饿极了,偷了东门外那骚娘们两只鸡,就给弄进来了。”
“你好手好脚的干嘛不找个活儿干?”司空鸣头靠着墙壁,斜扭头看着他。
听了司空鸣的话,他满腔的愤慨的说:“说到这个我就来气,你们鸣城贼他娘排外,找了几个活儿,干不了多久因为不是因为东家来熟人就给我辞了,就是拖欠工钱,外地人在你们这儿真没办法混,没办法了就只能当个叫花子,现在没盘缠是想走都走不了。我算是想通了,叫花就叫花吧,江湖八大门,各有各营生!”
司空鸣仔细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黝黑的双手拳峰上有茧子,继续问道“你还挺看得开,看你胳膊腿,是个练过的人,怎么不耍把式挣钱?”
“嘿哟,小哥有眼光,瞧得还挺细致,耍把式也不行啊,给谁耍?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还不得每天按时来收钱?”他满肚子的怨气,不怀好意的向着廊道里当差的看了看。
“你叫什么名字,你出去了要不去司空家找个活儿干?”司空鸣询问道。
“司空家?”他呵呵笑道,“在鸣城混了这么久,我只知道魏家、钱家、方家、屠门家,可不知道什么司空家,我叫陈康!你呢?”
这时,一旁编着草鞋那个老人念念有词的说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六七年前司空家可是一等一的大族!当家的司空渐鸿可是有名的大好人!”
笑着看了老头一眼,司空鸣说道:“我叫司空鸣,司空渐鸿的小儿子!”
不等对面继续说话,廊道就来了一帮子人凌乱的脚步声,不是别人,正是抓司空鸣的那几个,他们把银袋放进司空鸣所在的栅栏里,扑腾一声全部低头跪下,五六个人是跪了一片,周围牢房里的犯人们不由得都张大了嘴巴。
从来都只有犯人给官跪,哪里有官给犯人跪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