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袍哥会有五个堂口,即“仁义礼智信”,这刘炸雷带众人来到的是礼字号堂口,这巴郡称袍哥会的仁义礼三字号为三多,有句俗话叫:“仁字号上谷子多,义字号上银子多,礼字号上定子多!”定子是这益州方言,拳头的意思。
又有说法是这“仁字讲袍子,义字讲银子,礼字讲刀子,智信是痞子”。但不管怎么说,这礼字堂都是个尚武的堂口。每个堂口都有龙头凤尾,大哥叫龙头,小弟叫凤尾,龙头下有十杆旗,名为“威德福至宣,松柏一枝梅。”这刘炸雷,就是宣字旗的执旗者,是这礼字堂的元老级人物,他的话对这群凤尾小老幺还是特别有用,一声呵斥让他们回过神来,堂口顿时又恢复了繁忙的气氛。
踏入内堂后,出现了与外堂几乎相同的情景,刘炸雷对着在场的另外几杆旗问道:“你们哪个手头还有大船?后面的这几位客人要租。”
整个内堂却是鸦雀无声,司空鸣细细打量,坐在正中央的那位就是这个堂口的龙头了,年纪约莫三十来岁,高额头上尽是抬头纹,双眼黑得沉着,光看这上半张脸是一种聪明端正的模样,可他的嘴唇又厚又红,与他的面容毫不相衬。
刘炸雷喃喃道:“你们都聋了嗦?”
这时候这龙头紧紧的盯着司空鸣,抱拳开口问道:“阁下,可是那小狂徒司空鸣。”
这莫名其妙的被认出来,司空鸣脸色凝滞,他抱拳回礼,微微皱眉问道:“正是晚辈,老大是如何知道的?”
听了这话,刘炸雷走到司空鸣面前,一股酒臭味钻进司空鸣的鼻孔,但他心平气和的看着刘炸雷,并没有表露出一丁点嫌弃的样子。刘炸雷眼睛几乎都眯成了一条线,脸都要贴到司空鸣脸上了,他喃喃道:“我勒个亲娘诶,还真是!”
龙头喃喃笑着指了指一边的墙上道:“簪花楼的暗花画得几乎一模一样。”
司空鸣走向那张画像,画像上的正是自己,上面还有簪花楼的印、题字与悬赏金额。
司空鸣心中对这簪花楼破口大骂,发暗花就算了,还发告示吸引江湖人去簪花楼摘花就过分了。他看向龙头,警惕的问道:“莫非老大也对这东西感兴趣?”
龙头老大拜拜手道:“对于跑江湖的人,五十万两,哪个没兴趣,但也得摘得掉才是,我最多也只能算半个张鸿,可不敢摸老虎屁股!”
司空鸣咧嘴一笑道:“但你人多啊!”
龙头老大笑着露出黄牙看向赵广勋道:“再多,多得过这位主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