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十分不服气的从五楼下来,与陈康檫肩而过,陈康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亲卫,目光闪烁间,尽是嘲讽的味道。
在陈康不远处立定,亲卫与他四目相对,火药味十分的浓烈,望着他们二人,四楼的人们窃窃私语,声音是窸窸窣窣,都害怕这俩人就在这儿打起来。人就是这样,看热闹都希望能在安全距离,热闹发生在自己身边这种事,能别来就别来,因为一不注意就有可能伤到自己。
忽然,楼顶的周正阳爽朗的笑一声道:“还有没有人要与在下过两招?”
整座城是鸦雀无声,只有两江岸上堆积的老百姓,你望望我我往往你,至此除了雀无声,无一人登上江仙楼。没了架打,一声锐剑嗡鸣,周正阳与雀无声各自飘然而去。
也难怪,有胆子登楼的至少也得有二流的实力,可高手又不是菜园子里的白菜,去摘就有,偌大一个巴郡郡城,鼓起勇气登楼的也不过寥寥几人。而且这里还是水路要道,人员混杂,要是换做鸣城这样的小城,一个能登楼的也甭想有。
楼顶的剑仙已经离去,江岸上的人们却没有要离开的迹象,等待着上楼的郡尉传来新的消息,不指望着楼上的几位外乡人能全身而退,只希望他们别死在楼上,倒不是说老百姓们可惜这几位敢与郡尉叫板的英雄,而是人们在见到望江虎的尸体后,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敢真做出这种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拉下马的事。
许多人在心中祈求着可别被血肉模糊的抬出来了,好歹是走下楼来,让各位看个真切,也算是满足了众人一番心愿,做了善事一桩。
这五楼之中,廉逸麓是大气不敢喘一个,待他带来的人都退了下去后,才哆嗦着给赵广勋跪下了。赵广勋放低声音平静道:“士农工商为四民,商可是最低等的,你一个堂堂比二千石大员,与一个商贾下跪,岂不是乱了纲常?”
当官当到这个位置,脑子能转不快吗?
他脸都几乎贴到了地板上,他用着与赵广勋几乎一样大的声音,匍匐着道:“恶子有罪,欺民扰民,父自当同罪!”
要说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赵广勋继续道:“你要是在其他人面前给我扑腾跪下,我立马剐了你的皮,看你还有点眼力劲,还要自己这条狗命,明早就去向郡守交了官袍印绶,滚回乡去。”
廉逸麓此刻背心的已经被汗水浸透,他低声道:“谢我王恩典。”
说罢站起身来,此刻已经面无血色,他正了正神色,抱拳道:“草民,告退!”
说着往楼下而去,所带的甲士们见到郡尉退了下来,而且还显得狼狈不已,皆是一惊,他没有发话,穿过四楼的人群,又继续往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