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板上感受着醉人心扉的阵阵峡风,几句可有可无的对话后,赵广勋向着李应灵问道:“以你所学,你如何看当今的益州内外的局势?”
这是赵广勋在出考题了,若这李应灵能答得漂亮,那益州衙门的大门就向她敞开了。船上的众人虽然没说话,看似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无一没在听。从赵广勋问的问题来看,结合身边的扈从,黄怡霏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很大可能就是当今的益州王了,她是肠子都悔青了,当时若是没有下船,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这个问题会不会该由自己来回答?
李应灵沉默半晌,她缓缓道:“厚积薄发,法先王而以霸道行王道。”
厚积薄发倒是已经被赵家几代人做得差不多了,益州可算是一肥沃的大州,当今天下十三州,益州内蕴实力,绝对可排进天下前三,而法先王三个字倒也与赵广勋的想法不谋而合。听见这女子所言能有如此见识,司空鸣也微微侧目仔细打量了她一眼。
这李应灵不算高,身高到司空鸣肩膀位置而止,因为游学,她的脸颊被太阳晒得带有些许黑红色,整张脸总是平静得几乎没有表情,从眼神就可以看出,这表情表现出来的绝不是幼稚与天真。眼神深邃,像是总是在思索着什么似的,平时不爱说话,更让他表现出同为学子的另外三人没有的老练。
赵广勋被他的话吸引,继续问出了一个大到几乎没有边界的问题:“何为王道,何又为霸道?”
李应灵似乎知道他会这么问,答案脱口而出:“对于益州而言,霸者伐城,王者安心。”
“安心?”
李应灵继续道:“安天子之心,亦要安百姓之心。”
“何解?”
“很简单,自破西关!”
此言一出司空鸣大为惊骇,言下之意是让益州王主动放弃西关,而让戎狄杀进来,但仔细想想,也不失为一良策,与壮士解腕几乎异曲同工,可此计却满满的透出伤民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