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我一言，队长安静了，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年轻人说：“调查京城潜伏的超能犯罪组织，看看是哪个闲得发慌的家伙绑架空巢老人的。”

年轻人见队长突然变卦，还放弃了自己的观点。先是不解，后来估计是不再想了，领导总是对的，不对自己兜着，收拾东西离开了里面科室。他背影消瘦，让人顿生怜悯。

“你说说，你怎么还债啊。”队长抓起保温杯，大嚼一口，泡烂的枸杞顺着喉管往下咽，再难吃也要咽，要着就是幅狠劲。

于是我直接告诉了他，我的猜测：“是借尸。”

队长放下保温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接着说：“但齐思还没有死，他是在无意识下被人操控了神志，而且这个媒介就是电脑游戏。”

“我现在无法定位他的位置，希望你们可以调动天策系统搜索他，这是他的基因族谱和魔能波动。”

我交出一张纸，上面写满了碱基对和魔能码。

“调动天策系统不是我说说就可以的，必须有重大案件的嫌疑，我们才能拿到批准。”

队长把纸条又退回去，郑重言辞。

“这不可是普通事件，就在半小时前，安灰省蚌埠市也有一名男子出现同样症状，当时正在网吧上网，被控制后，杀害了网吧内三十余人，随后逃逸。男子网名COC，当时正在和被害人一起打游戏。”

我又排出一张纸条，是COC的信息，两张一起塞给他。

“跨省市的连环案件，上面会同意的。”

队长拨通了安灰灾害局的电话，确认情况后，答应我会去申请，但批准不确定。我知道，就算不批准，他也会去做的。

队长正要走，我叫住了他，问道：“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他说：“三十年前，我还是新人，借尸者杀了燕京灾害局一半的警员。”

“我早该想到的，现在看来，如果当时我们没有把受害者接回来，或者认识到案件的性质，那么多战士就不会死在自己的警卫室里。”

说完，队长扶正帽子，转过身去，如同雕像，被过去的记忆镀铜，氧化。

我走出燕京灾害局，大呼一口气，小冰期到了，天变冷了，气也白了。

回到家，花瑶熙早早睡下，她的直播一般不会超过两个小时，我帮她播了一段，那么她直播的时间就更短了。我一直不太明白她直播的目的，作为一个地区的领导人，像川普一样发发推特已经是极限了，哪里可以外出去直播呢，况且它是生命专精的，几乎没有攻击力，能防住谁。这个时代想杀人，知道地点就够了。

树族真是个神奇的种族，在无尽的虚空中漂流了三亿年，只有一船族人和一个驱动飞船的中子星，是什么让他们度过漫长岁月，最终来到1077世界的呢。

我在它旁边躺下，六点半要去上学，要正正经经，不露出一点马脚。

现在是凌晨一点，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