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笨,你选殷澄当当徒弟。一个酒后胡说八道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升到小旗这样的位置。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过去替他铲了很多事。
你把殷澄当了自己人,他可不这么想。南镇抚司是监管北镇抚司的机构,那裴纶就在南镇抚司当差的百户。这样重要的关系,他都没有介绍给你,自己用。可见他对于你,未必是真心。
就是你这样的笨蛋,我怎么敢放心让你跟着北斋去苏杭。”
人喝了酒,话就特别多。沈炼听在耳朵里,却无力反驳,他说的都是事实。
李毅接着说:“这次出手杀了东厂的太监,引发魏公公和辽东吴家的争斗,是为信王朱由检遮掩宝船事件最好的办法,拖得朱由校病逝,定局也就成了!
但信王朱由检他势必会忌惮我。他不是一个有皇家大气的人,会在坐上那把椅子后清理我。
可现在我不能走,我走了他立马就会杀了你们所有人。先等他登基,我再逃。我不死,他一辈子都不敢对你们动手。这才是万全之策!”
李毅醉了,酒不醉人,人自醉!下山时是北斋和沈炼轮流扶着他。
上了炕,迷迷糊糊扯过棉被就听见了呼噜声。
.......
当天夜里,皇宫方向传来响动,五城兵马司、顺天府、锦衣卫回防。
信王朱由检被紧急召回宫。
“明朝这位木匠皇帝最终还是没有挨过这个酷寒的秋天。”醒来的李毅接到沈炼传来的消息,红着眼睛呢喃了一句。
朱由校不该生在帝王家,他喜欢木匠,喜欢推刀发出的嘎嘎响声。
喜欢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是皇上。
所以他死了。
全城素诰三天,给了北斋和一些人逃出去的时间。
李毅主动申请了与北城门守军值岗的任务,命令守军半掩大门,有过往旅客,得到自己同意就可以离开。
这是北斋最后一次见到李毅。
他穿着飞鱼服,一只手反背在身后,一只手按在刀柄上,脸上全是温柔的微笑。
“路上颇有些颠簸,水路不通,走大路。我给你准备了两匹马,交替着骑。”
李毅从身后的校尉手里接过准备好的马匹,将缰绳放在北斋的掌中。
北斋握紧缰绳问:“如果你逃出去,会去杭州找我吗?”
李毅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最好不要!你肯定又想让我给你做什么事。”
扶着北斋上了马,李毅抽了马屁股一巴掌。马匹驼着北斋跑的飞快,几个跳跃之间,消失在了城门在目光所及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