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少年虽不能练武,练阴阳汲取之法必能大成,使些手段将他收入教中,将他交给三娘倒是不错!
想到这处不由冲那少年微微一笑,那少年似是有些被惊吓到了,忙垂下头转过身,左御河笑容更盛,
这穷乡僻壤出来的人,再是天生丽质,总是要少几分气度的!
他却不知自己的笑容在宋屻波眼里便如那毒蛇舔信一般可怕,还不等他上前想法子攀谈,宋屻波已是转身离去。
这凶人在卧龙镇上出现自是不能在镇上寻大夫了,宋屻波想了想却是想到这附近有一位走方的郎中,每逢初一十五便在这镇上寻人医治,平日便在乡间游走。
今儿正是初一,不如在前头去等一等他,多花些铜板请到家里去。
这厢避了左御河转到街头,果然在这处见着那走方的郎中,用五个铜板请了他上门出诊,那郎中到宋家瞧了方素素道,
“这小姑娘腿上的伤倒是无大碍,心智却是受了极大创伤才会吐血昏迷,我这处开上一副方子,你给你抓药吃吃”
说着话又从自家那褡裢里摸出五颗丸子来,
“这药丸是我自家配的,能活血化淤,专治心火上涌,今儿晚上她多半是要起高热的,你到药铺当中抓了莲心半钱熬水后化开药丸给她服下”
瞧完方素素,又瞧了瞧宋屻波的伤势,
“你这脑后有血块,因是撞击所至,也需活血化淤”
又摸了五颗同样的药丸并一包黄澄澄的药粉出来,
“背上的是些擦伤用这药粉可止血去毒”
这厢十颗药丸,一包药粉并一个方子又收了二十个铜板,宋屻波送他出来时又额外奉送了五个铜板,恳请这郎中守口如瓶,不与外人乱讲。
那郎中久在坊间乡里走动,自也明白病家有病家的顾忌,当下将铜板收入袖中,口中应道,
“今日我并未见过小哥儿,更未与人瞧过病!”
宋屻波将那郎中送走,又去抓药并买了一个药罐回来,在灶间升火煎药,待得两碗水熬成了一碗才熄了火,倒出黑乎乎的药汁静等温热之后倒端过去给方素素喝。
方素素此时牙关紧咬如何能喝得下去,无奈只得取了筷子撬开了牙关,给她灌了下去。
到了晚上方素素果然起高热了,宋屻波又按着那医生的吩咐给她灌了药丸化的水下去,守在她身边直到时天明外头鸡叫声,才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待到再醒来却已是日上三竿,抬头去看床上的方素素却是被褥掀开,人没了踪影!
宋屻波忙起身,一面揉着睡麻的腿,一面大声叫,
“阿爷!阿爷!”
院子里头宋老头听到了答应着,
“哎!哎!”
“阿爷,可是瞧见素素?素素去那儿了?”
着急忙慌的出来,差点儿被门槛绊倒了,宋老头瞧着了忙道,
“这孩子可小心些,这般毛躁没得让你小媳妇见了笑话!”
“小媳妇”
宋屻波出来却见院子里头阿爷正端坐在那处编着竹篓,方素素脸色惨白,神情平静的坐在一旁瞧着,见她好好在那处,他这一颗心立时放了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过去坐到她身边,柔声问道,
“你何时醒的,腿上还疼么?”
方素素摇了摇头,
“不疼了!”
她那腿只是错了骨,那游方郎中也是有些手段,给她正位后又睡了一晚便好了,虽说走路还有一些跛,不过她年纪小骨头软又勤练武,回复的自是飞快。
身上的伤虽好的快,只是心里的伤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平复的,宋屻波小心打量她神色,见她还算平和便伸手捏了捏她的手,却是不敢开口问,只能似这般给她无言的安抚。
宋老头在一旁偷瞧着却是咧着嘴笑,
瞧自家孙儿对小媳妇多好,以后定是恩恩爱爱的小两口儿!
宋屻波这头将方素素护在家里养伤,侯德宝那头却是与方仁等人到得一处小镇上头,这镇乃是富安镇,却是离卧龙镇已六十里远,侯德宝一路护送他们到这处已是天黑了。
众人一身的血污不能这样进镇,方仁几人等在外头,侯德宝进去寻摸了一间成衣铺子,挑了几套将银子放在柜台上头,又转身回来。
“快些把衣裳换了!”
几人将衣裳换了,在一处小溪洗净了脸,这才进到镇中寻一间客栈住了下来,侯德宝又向掌柜的借了笔墨纸砚,提笔与方静修书一封,写好后晾干封好,叫了方仁过来,
“我明日便要回卧龙镇上去,这封信还望亲手交到你大姑手中!”
方仁小心收好点头道,
“前辈放心,晚辈必亲手交到大姑手中!”
犹豫了片刻,突然单膝跪到了侯德宝身前,呜咽道,
“前辈前辈若是回卧龙镇去还还请去方家堡瞧瞧,若是若是能收敛家人骨骸,还请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