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入主正宫头一件事便是大肆搜寻宫中珍藏,但凡是那个女人用过的东西便是一个脚榻,一个恭桶她也要小心收藏,更不用说太宗时留下的几张画像。
这世上人谁会知晓,娲神派的宓秋寒会深深恋上大魏王朝一位已逝的皇后,疯狂到变了容貌,也要嫁给她的子孙,生活在她曾呆过的宫中,每日里用她的床,使她的妆台活在她的气息当中!
宓秋寒拼死生下太子,为的不是赵氏江山,为的也不是大魏天下,为的是难为那人留下一丝血脉!
生下太子时宓秋寒是狂喜的,看着太子一日日长得如那画像中的人时,宓秋寒便如见着她重生于世一般,常常呆坐在那处痴迷盯着亲生的儿子,透过那张小脸却是瞧着另一个人,一日一夜不眨眼的瞧着,脸上的神情让人瞧着毛骨悚然!
这么些年来阿蕊瞧在眼中,心头早已似那万年的冰原,寒彻透骨!
可怜的太子!你因着体内有那女人一点点的血脉,你的母亲爱你却又不爱你!
可怜的太子!你因着体内亲生母亲的血脉,你的父亲不再爱你,反而忌惮你!
可怜的太子!现下你连最后的太子之位也要失去,因为有了另一个人比你更像她,更俊美,更健康,更大气
连阿蕊我每一次瞧见他,见到他飞扬神采的那张脸都不得不去想像,当年林后在世时是如何的美绝人寰,为何会引得太祖一代人雄为她倾倒一世。
可怜的太子,你的出生便没有一日好过,好不易熬到近十八岁,还有人顶替了你的身份,得到太子的尊贵,还有无数少女倾慕,甚至还要顶替你成为你新娘的夫君,在洞房之中行人伦之礼!
我可怜的太子!
阿蕊在暗中默默流泪,赵敬端坐在东宫之中也在皱眉,看了看眼前这一桌子的女子画像,
“你让我瞧这些做什么?”
宋屻波笑道,
“这些人里头有你未来的妃子!”
又抱了一卷出来,
“这里头是侧妃自然还有一大堆侍妾要等着学好了规矩,再送入东宫伺候你!”
赵敬垂下眼帘道,
“我用不着这些人!”
宋屻波哈哈一笑伏下身凑到他耳边道,
“我知晓你用不着,你用不着我用得着啊!以后我就是你了,正妃、侧妃、侍妾总是要有的,要不然如何为皇家开枝散叶!”
“放肆!你大胆!”
一旁的福禄听在耳中立时怒不可遏,
“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这样对太子说话,来人啦!立时把这贱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只可惜福禄在门口叫了半晌,那外头立着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如那木雕泥塑一般,无一人理睬他,福禄气得身子乱抖,
“你你们都反了!”
宋屻波哈哈一笑过去一只手提了小太监的领子将他往外头一扔,
“来人啊!给我看好了福禄小公公,别让他进来打搅了太子爷选妃!”
几个小太监过来将福禄压在地上,他抬起头刚要开口骂,却被宋屻波竖了一只手指头放到唇边冲他摇了摇,
“嘘,福禄你可想清楚了再骂!若是不然舌头掉了可别怪我!”
有个机灵的小太监顺手抄了一旁花坛中的泥,塞进了他嘴里,宋屻波点头大笑,
“好!好!是个会办事儿的,你叫做什么名字?”
那小太监过来跪地叩头道,
“回太子爷,小的叫做张顺!”
“张顺,好!好好看着他!”
说完将门一关自己反身回来,赵敬静静看着宋屻波坐回桌前,
“你把福禄赶出去,是要同我说什么话?”
宋屻波戏谑的瞧他,
“有什么话说?自然是让你瞧一瞧这画上的各位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选上一个来相伴终生!”
赵敬应道,
“这些女子我一个都不要!”
“你不要我还要,你且给我瞧一瞧,那一个端庄娴静做正妃,那一个姿容出众做侧妃,那些个又是娇媚入骨做侍妾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