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是红颜祸水啊!
赵筹在这处感叹方苒苒厉害,方苒苒心里怎会不明白,前头在船赵衡翀便想带了她回府,方苒苒只当他是感激相助之恩,现下花了五万两银子赎她,这些日子以来如何待她,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只是心中暗叹,
“我是朝廷的要犯如何能与他有牵连,没得到是害了!”
转念又想起家里的亲人来,
“出来这般久了,也不知娘亲如何了,前头四处漂泊不好寻人,现下四处被困在这处信息不通,难道这一生便再也见不着她们了么?”
想到这处便悄悄儿垂泪,被那伺候的丫鬟瞧见了忙去报了给赵衡翀,赵衡翀晚过来用饭,见她眉宇间忧色浓重,心下发拧便开口问道,
“苒苒可是有心事?”
方苒苒咬唇半晌不语,赵衡翀道,
“苒苒有何心事不能明讲,但凡你想要的只要开口,我总能为你寻来的!”
方苒苒摇了摇头就是不发声,一旁的赵筹见世子爷眉头都快拧成死疙瘩了,忙开口帮腔道,
“方姑娘,小的瞧着您怕是现在都不知晓我们家爷的身份吧!我们家爷可是镇西王世子,真真正正的皇族,您要什么不能给?但凡是天飞的水里游的,珍宝玉器首饰衣裳,便是皇宫大内里的东西我们世子爷也能给您弄到的!”
他这话不说还好些,这话一出口方苒苒的脸色一白,
她原还以为赵衡翀是个富家纨绔,家中不过多些钱财罢了,却是没想到他竟是皇族中人,赵氏的子弟。
我我是朝廷通缉的要犯,如何如何能告诉他!
原本心里还有丝想请他联络家人的念头,这下子却立时熄了火!
当下白着脸连连摇头,扔了手里的碗筷,
“我我身子不爽利,想回屋歇息了!”
说罢匆忙转到后头去了。
赵衡翀主仆在那处却是傻了眼儿,赵筹只觉世子爷那眼神儿跟刀子似的,一记记飞过来,都快割得他浑身是血了,抠着脑袋使劲想,
“我刚刚也没说什么错话啊!难道现下这世道变了,姑娘们都不喜欢有权有势的公子爷,喜欢穷酸了?”
方苒苒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赵衡翀却是在她院子外头踱了一夜的步,试了无数回到窗前,手抬到半途却是又收了回来,这厢来来回回的折腾倒把一旁的赵筹也跟着愁得不行!
世子爷长枪走马,仗剑杀人的劲儿到处去了?
怎得倒被一扇小小的窗户给难住了!
如此这般到了天明时方苒苒推窗看天,才瞧见他一身露水的立在那处,痴痴望着她。
“赵公世子爷你你在这处呆了一晚么?”
赵衡翀过来也不说话,只是隔着窗户紧紧盯了她良久才开口道,
“方苒苒,我心悦你!你烦恼我便烦恼,你伤心我便伤心,你若是有心事便告诉我,赵衡翀必能倾全力为你办到!”
方苒苒闻言咬唇低头,
要如何讲?
我方家下俱是朝廷叛逆,任你是镇西王世子又如何?
难道还要违背了皇帝旨意私藏要犯?
方苒苒咬唇良久,有心不应却见赵衡翀负手立在那处,目光炯炯今日不应他,说不得便要在这处立一个白日。
我方苒苒不过一个普通女子,何德何能要害人于此?
倒不如老实同他讲了,求他立时放我离去,以后相隔天涯老死不知,也就罢了!
方苒苒狠心抬头道,
“世子爷,你可知我是姓方的?”
赵衡翀一时没有明白,
“我出身蜀州方家与京城方侯爷家乃是一脉连枝,世子爷你可明白?”
赵衡翀这时才明白为何方苒苒知晓自己的身份会脸色发白,原来她竟是出身方家!
原来如此!
方苒苒又道,
“我乃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世子爷本就不应收留我,世子爷若是真念在我救你一命之情,便请放我自行离去,方苒苒感激不尽!”
说罢盈盈下拜,却是眼前一花被赵衡翀伸手扶住,方苒苒想挣脱却是被他紧紧抓住,
“世子爷!”
赵衡翀低头冲她微微一笑,
“姓方又如何?朝廷通缉又如何?只要是我赵衡翀心仪之人,便是千夫所指又如何?”
方苒苒闻言终是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