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声冰冷的声音惊醒了叶华，那几乎疯癫的笑声也戛然而止。叶华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像是被人揭穿了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像活鬼一般猛然看向白树，嘴里除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他只会让你生不如死。”白树继续冰冷道。

页辞的手上一松，叶华瞬间摔坐在地上。用布满血丝胀到极大的双眼看向白树，呆滞，绝望，颤抖。沙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页辞俯视着他，突然问道：“叶思是谁杀的？”

“刚才与那黑衣男子相斗时，那男子出手迅捷流畅，根本不像受伤之人。而且若真是他杀了叶思，剑上的血迹绝不会只有剑尖部分。”

叶华本是疯狂的否认，此时只能低下了头，再无力反驳。

“连朝夕相处的师兄同门都下得了手，你觉得你值得被救吗？”页辞冷声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叶思垂首，看不到他的脸，声音凄凉无比，喃喃道：“是。是我杀了叶思，可，可是都怪叶羽，都怪他。明明过着同门之中大家都羡慕的生活，却偏偏是人面兽心。说着会对小师妹一生一世好，可不出半年，就……”

豆大的眼泪滴在地上，再抬头，两眼空洞无神，面色苍白，道：“就对小师妹始乱终弃。动不动就借故外出，长时不归。”

在叶华的内心深处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是小师妹的夫君。自己是二长老的大弟子，家世显赫，修为有著，哪里配不上小师妹。

可偏偏，偏偏她喜欢上的是叶羽，嫁给了叶羽。本以只要叶羽能对小师妹好，自己即使默默的守护在身旁也心满意足。可谁想，人人口中的德才兼备的大弟子叶羽竟是个怪物，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自从与小师妹成亲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满嘴谎话，还经常无故消失。偷偷摸摸的样子就像是隐藏了什么。

“是我看错了人。我早就不相信他了！”叶华苍白的面色如土一般，瘫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若不是他还在说着话，任人见了都会当他是个死人。“有人杀了他那我当然高兴了，可叶思他不懂，他看不到叶羽那虚善欺伪的一面，硬是处处阻碍我再次追求小师妹，我也只好杀了他啊！”

叶华那苍白可怖的脸在不经意间泛了一丝狞笑，可再抬首之后，却又恢复成了刚刚的样子。“我本不想的，可是他们却非要我变成这样。我一直都当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却不想我心中最信任的人却从来没有信任过我。”

沉默了半响，叶华倏然喃喃道：“你知不知道黑衣人也是有秘密的？”

页辞心里一惊，面上仍不动声色，可白树却点了点头。看着面前之人，页辞直觉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一定值得相信。无论是方才的卑微，还是之后的激将法似乎在这样的表象下，发生的有些太过自然了一些。自然到有些异常。

“黑衣人杀了叶羽就是因为叶羽知道了他的秘密。而他又把那个秘密告诉了叶思。现在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了。”叶华盯着白树，分不清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另有心机。继续道：“你，你想不想知道。”

两个人都沉默了半响，虽然白树不好奇，可页辞心里却像被人抓了痒痒一样，缓声道：“你若是想说就快些说，不说我们还赶着回房睡觉呢。”

叶华的脸本有一般隐在阴影之下，此刻转过头来，惨白的月光照在他的面上，更显的凄凉可怖。就像是四人一般木讷，迟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