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俞馨平日里不大显眼,杨太后对她的印象不深,思索一阵才说:“只能讲她有色无才了。其父在朝中虽只是武臣,但在洪州任职,朝廷对边关将士是极器重的,是以她虽只是郡君,别的妃子也很少招惹她。只是她生于武官家里,从小的教养放懒,言语间十分市井,终日更喜欢与宫女内侍为伍。”
&nb;&nb;&nb;&nb;辛夷随口回道:“那她却该与齐国夫人投缘了。”
&nb;&nb;&nb;&nb;杨太后一怔,觉得有理,心想“这倒是疏忽了”,但也没多在意。
&nb;&nb;&nb;&nb;最后说到郭颢蓁:“圣人是章献在世时逼官家立的皇后,这次的宴饮全是她一手操持,可见是个厉害的人。她出身极好,是平卢节度使郭崇的孙女,父亲是忠武军节度使郭允恭,姐妹又嫁给了平章事钱惟演,钱惟演替官家寻来欧阳永叔(欧阳修),也是学士院想召的人才。可惜她不懂变通,又仗着章献的撑腰,从来不会让步,才令官家烙下了跋扈的印象。”
&nb;&nb;&nb;&nb;辛夷一一记下,杨太后遂让她回赵昶凝的身边。
&nb;&nb;&nb;&nb;见她退去,尚馥芝隔空向杨使眼色,朝太后那边努努嘴,意思是那两个人到底聊了半天什么。杨哪会知道,只好浅笑安抚。
&nb;&nb;&nb;&nb;倒是赵昶凝也问辛夷:“讲了这么久的话,可是太后也觉得奇怪?”
&nb;&nb;&nb;&nb;辛夷回说:“太后听了,说了许多话,倒像是只给自己知道的,声音很小,奴婢听不清。唯有说玉钗一事,倒是想起另一位娘娘,但话才出口,娘娘便不愿再提,还把奴婢赶回来了。”
&nb;&nb;&nb;&nb;“果真是另一位娘娘?”
&nb;&nb;&nb;&nb;“这倒是没听差。”
&nb;&nb;&nb;&nb;赵昶凝垂眼看着桌上珍馐,不声不响,已经全没了胃口。
&nb;&nb;&nb;&nb;丹茹关切道:“公主,可是乏了?”
&nb;&nb;&nb;&nb;李迪家的听见,也问有何不妥。
&nb;&nb;&nb;&nb;那边杨太后看见了,亦让惜墨过来瞧瞧。
&nb;&nb;&nb;&nb;赵昶凝摆手,说自己没大碍,只是口中无味,不愿多吃而已。又问惜墨:“可知官家什么时候过来?”
&nb;&nb;&nb;&nb;惜墨说:“方才集英殿那边的内侍说已经吃完了九盏酒,官家这就要去琼林苑会会宗室。”
&nb;&nb;&nb;&nb;“倒是很快。”
&nb;&nb;&nb;&nb;“集英殿今儿个只在殿中赏菊赏花,不像圣人安排的这么安逸。”
&nb;&nb;&nb;&nb;赵昶凝点头,又站起来说:“琼林苑的宗室宴饮,照理说老身也该去看看,只是不用和他们聚在一处罢了。此刻官家过去了,老身便也去讨杯酒。”
&nb;&nb;&nb;&nb;惜墨听了,赶忙去和郭颢蓁说。郭颢蓁于是起来,伴着赵昶凝往玉宸殿外走。
&nb;&nb;&nb;&nb;行至外面,问:“公主觉得宴饮不合意?”
&nb;&nb;&nb;&nb;赵昶凝笑说:“今儿个宴饮你办的极好,殿上太后娘娘,几位妃子的安排自不必说,老身方才走出来,看见殿下随着咱们一同吃宴的诸多夫人也很妥当。若再说不合意,老身就是没趣了。”
&nb;&nb;&nb;&nb;郭颢蓁又问:“那...可是赶去琼林苑有要事?”
&nb;&nb;&nb;&nb;赵昶凝叹了口气:“是不是要事,得到了琼林苑才知道,圣人快回去吧,老身等下就回来。”说完,丹茹便扶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