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问？保不齐便是杨美人特意安排的，怎叫她张嘴？”

许氏乐说：“不是问她，是去问何典仗那个符水让她喝了，从此睡过去别再愁人。”

果然赵祯不曾问及缘故，立时有手诏批下：杨崇勋罢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判许州，张士逊罢去昭文馆大学士职，另有处罚，仍需提交中书门下复议。两人接旨谢恩后，殿前司将其带出宫城。

二人行至宣德楼外，杨崇勋叹道：“未尝不是好事，虽罢为河阳节度使，总不至坏过舟车一番去庆州边远之地，就不知何日才能回朝了。”

张士逊说：“只怕如今王德用已在回京途中，若杨大人留在河阳，不知再派谁过去。”

“总脱不了王曙，蔡齐之流。”杨崇勋摇摇头，“但也未必，王曙年岁亦不轻，只怕不是陛下常用之人。罢了，老夫如今只不懂，平日饮酒多少坛从未醉过，为何昨夜却沉沉不醒。”

张士逊叹气沉声劝：“许是因离京伤怀，酒劲就大，错已筑成，不该再想。”

另一边，慈寿殿中。

祖筠很快收到杨王左迁的消息，回来报给杨太后。

杨太后心中暗笑：“亏张士逊这老儿想得到这法子。”

祖筠见她并不在意，揣测着说：“如今杨大人不用去庆州，倒是好事一桩。”杨太后不答，只微微颔首，叫祖筠瞧不出个所以然，又问：“娘娘，前阵子官家不还央娘娘收遂国夫人为契女，怎么只放了刘崇班入宫，却独不提起这事儿？”

杨太后随口道：“那寡妇上次入宫，儿皇帝并未主动见她，老身尚不知她用处有几多，且看看吧。”说完心思都放到别处去，懒得再提。

却说匀婉因担心许氏在杨处受气，又不愿踏进雪香阁，估摸许氏此时该在资善堂陪伴刘永年读书，就带着拂玉一齐往那边走。

到了门口，拂玉进去轻声唤许氏：“娘子来看夫人，咱们外面说话。”

许氏出来，匀婉见着她就问在雪香阁过得怎样，听闻尚馥芝可发了一通脾气，许氏便将昨日鸢姒被尚馥芝赏巴掌的事说了一遍。

匀婉叹说：“我原以为圣人只是厌恶杨美人，不想却还是将你我牵扯其中，只是你擅自答应下来，那两个美人就没生气？”

“昨日也还好，并未有甚特别处，独夜里睡觉那阵，我却觉得分给我的那个妮子很是烦人，总觉得她时时盯着我，害我一夜睡不好。”

“从未听你说过睡不好，想来是真的有些奇怪之处。”

许氏道：“她今夜若再这样，我便要问问看。”

“如何问？保不齐便是杨美人特意安排的，怎叫她张嘴？”

许氏乐说：“不是问她，是去问何典仗那个符水让她喝了，从此睡过去别再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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