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克斯也不在意，继续耐心的讲解，“举个例子，想像一下这种画面，你拿着一根长针，朝一个被捆绑住不能动的人扎去，死盯着他的眼睛，从鼻孔插入，一毫米一毫米往前推，听着他的哀嚎，一直推，直到他的脑浆从鼻子里倒灌出来，眼神涣散，最终针从他天灵盖透出，什么感觉。”

温舟闭着眼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应该是恐怖吧，带点小兴奋，但最多的应该是不忍，或者那种豁出去的不管不顾……

“那，你在思考，我看的出来你在认真的思考，这个就是我在说的天赋，换成别的人零点一秒就有了答案，喜欢，不喜欢，兴奋，恶心，但你在思考，你想的是别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感觉，你自己知道的，你并没有感觉!”贾克斯依然慢声细语的说着犀利的话语。

“你肯定自己清楚的，你没有什么枷锁，你也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可以说你是享受杀戮的，而你缺的，只是第一次，你不做不是因为不想或者不能，只是你太懒了，你缺少的，只是一次刺激，仅仅一次就够!”

“我该骄傲吗？”温舟突然有了一种被剥光的错觉，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表情。

“你应该骄傲!”贾克斯平静的举了举杯，又转过身开始品自己的酒。

“而这只猴，受到的刺激过了!”顺手又补了一刀。

孙悟空一脸认真的对贾克斯说道：“你这么调皮会失去我的!”

贾克斯难得的露出了开怀的大笑，“两瓶朗姆酒，账上划!”说完拎起孙悟空拿出的酒走出了酒吧。

“不去干邪教可惜了人才了!”温舟对着贾克斯的背景指指点点。

“佣兵出身，不会忽悠怎么拉的住人啊!”孙悟空也对着贾克斯背影指指点点。

“他做的蛋糕里面不会吃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指头啊骨头啊人皮啊之类的……”温舟满脑子都是汉尼拔的形象。

“那倒不会，有空尝尝去吧，他做的马卡龙是裂天谷一绝!”

“还是算了，他蛋糕店叫什么名啊，不会是什么天什么神什么刀之类的吧!”

“没有啦，挺简单的一个名字，阿倪蛋糕店!”

“听完名字再想想他这个人有种莫名的匹配感啊!”温舟忍不住笑了起来。

“夸人还是损人啊？”

“一半一半喽!”

温舟举起酒杯陪孙悟空撞了一个。

孙悟空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从吧台里站了起来，双手笼在嘴边大声的喊到：“各位!!!”

喧闹的酒吧瞬间安静。

“这周末的趴体主题就是猿人之夜了!!!”

一片鬼哭狼嚎。

“在这里我们要感谢承包了所有费用的臭不要脸的李青李先生!!虽然他人不在这里，但他的钱包与我们同在!!!”

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明晚八点整，我们在野蛮人不见不散，不醉不归!!!”

鬼哭狼嚎声差点掀开了屋顶。

“这次老无赖要心疼一段时间了!”温舟冲着孙悟空挤眉弄眼。

“活该!”孙悟空愤愤不平，“别看他那跌打损伤馆生意不好，那老无赖钱多着呢!”

“好吧，又是化妆舞会，想想都觉得麻烦!”温舟仰躺在椅子上看天。

“找黄毛帮忙，他肯定喜欢!”

“他什么不喜欢啊，遇见泡狗屎都得踩两脚!”温舟撇了撇嘴。

“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真是生动形象!”孙悟空笑得不怀好意。

“给你推荐个舞伴啊，那个黑长直怎么样!”孙悟空冲着温舟挤眉弄眼。

温舟一愣，瞬间又反应了过来，伸着双手抻了个懒腰，“算喽，明晚画个齐天大圣，要什么母猴啊!”

“难得看你这么上心，不是动心了？”孙悟空试探的问道。

“当我跟你这俗人一个德行吗，我是看在同乡的份上搭把手，不想她因为没有觉悟，在幻想中灰飞烟灭!”温舟一脸淡然的冲着孙悟空挤了挤眼睛，“你是见过那些梦醒之后猝死了的人的!”

“你的同乡多了去了，也没见你这么在乎过，连得罪人都不怕!”

“年纪大了心软了？”温舟试探的问自己，又笑着摇了摇头“果然颜值即是正义。”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温舟双手笼在嘴边大声地喊：“十年一觉扬州梦!!!回不去喽!!!”

温舟叫的洒脱，喊的放荡，像是不大声喊出来，就会熄不灭心中那摇摇晃晃的小火苗。

于是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要想，不要想!

错过的，不要想，失去了的，也不要想，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像伸出大脚在小火苗上重重的跺下去再狠狠的抿了抿，于是那早就该熄灭的火苗终于又熄灭了。

但是。

温舟忘了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都给我让开!”在角落里大吼的是黄毛那破锣般的嗓子。

一个黄色的影子嗖的一声窜到了温舟的眼前。

这是温舟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

于是，温舟的世界，又变得黑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