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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战斗前夕

不出所料,当李顾向三名手下透露了自己将要执行的任务后,迎向他的只有一片反对声。

其实对于另外的选择,比如另立山头,李顾不是没有想过。但让自己顶着一个‘土匪头子’的名头行事,他的内心里还是很难接受的。而且从长远来看,这会将他们公开置于其它匪帮和保安队的对立面,让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陷入更为危险的局面当中。刘全是极力支持李顾这样做的,王忠也表示赞同,但李顾很清醒,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走这条路的。

部下的反对完全在李顾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就开始行动了。这时候大坪乡保安中队作为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沈家村。因保安中队正副队长已死,队伍由乡长卢继生带领,沈老爷也跟着一起回到了村里。

按照分工,小六的任务是在村中收集情报。李顾则带着刘全、王忠去往后山。他们来到通往后山的那条小道尽头,刘全站到那道突兀的岩石上,搬起一块大石头扔进下面的悬崖,许久过去,也没有一点回音传上来,让他好一阵咂舌。

后山这片巨大的碗形洼地,长年被浓雾笼罩,从未露出过庐山真面目。关于这片神秘洼地的传说王忠小时候曾听他的父辈们说过一些,那些年还常有人冒险进入洼地,不过能正常出来的没几个。到后来,进去的人少了,且几乎没见出来过。于是各种各样的离奇说法就传开了,有说进入洼地的人是因为触犯了山神被处死的;有说下去的人是被鬼魂吞噬了的,因为那洼地里死去的阴魂太多,生者闯入必难逃一死……但最令人信服的还是关于神蟒的说法,因为所有人都相信洼地里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正是由神蟒来守护的。真真假假的说法不一而足,总之到后来,这片洼地就成了附近一带村民们眼中的禁地,再也没人敢下去了。

原本李顾的安排是刘全留在崖顶接应,他和王忠下崖。但看见王忠脸上扭曲的表情,他改变了主意。“王忠,你留下来和刘全呆在一起吧,我一个人下去就行了。”以他的了解,王忠应该不是害怕,而是还没有越过心里那道坎,但李顾不想勉强任何人。

崖壁上生长着许多粗大的藤蔓,李顾双手抓住一根,两只脚各勾住一根,头上脚下,往悬崖下面爬去。

“不,队长,我跟你一起下去。”王忠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也跟着爬了下来。李顾没有做声,专心地往下爬着。他对攀援并没有什么经验,好在这里的藤蔓如蛛网般密布,他只要抓紧手中的藤蔓,慢慢往下滑就行了。

王忠的攀行速度比起他就快多了,一会儿就超过了他。看看快接近浓雾弥漫的区域,一股阴凉之气从身下袭来,逼得两人都放慢了动作。李顾四下一观察,发现周围除了雾气缭绕,冷气森森外,和悬崖上部并没有任何不同,便不再犹疑,加快了下行的速度。

王忠也靠了过来,跟李顾并排行进。他的长枪斜挎在背上,而李顾的手枪别在腰间枪套里。两人的枪都是子弹上膛。再下行了一段距离后,藤蔓逐渐稀少,两人只得紧贴岩石,手抠脚撑,利用岩石上的坑缝,冒险往下爬。眼看就进入了碗形洼地的底部,这时王忠速度明显比李顾慢了。

李顾看了下,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他已经好几次准备直接跳下去了,不过想到上面战战兢兢的王忠,他还是忍了下来。越接近地面越潮湿,崖壁上长满了苔藓,王忠稍不留神,脚下就是一滑,急忙抓向旁边一根树藤。那树藤被他一拽,顺着就反弹过来,只见黄褐相间的花纹一晃,一张巨蟒的血盆大口就出现在王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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