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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炼的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日暮西垂的时候。
等到定下心神,顾云雷这才想起来自己不仅没吃晚饭,连午饭都没吃,腹中传来阵阵饥饿感,很真实……
话说前两天自己就已经和二表姑说好了,等到了顾村要去她家吃饭来着,结果中午去了宗祠,回来之后又忙着修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顾云雷的二表姑和顾云雷他老爹一样,都是在很小的时候就从顾村搬到了市里,两家人家即是亲戚,又是邻居,因此关系一直都很亲近。
顾云雷几乎就是她二表姑看着长起来的,只不过大概在顾云雷读高中的时候,二表姑带着家里老人回村里养老,两家人的联系才渐渐少了些,不过每次顾云雷回村里看望爷爷以及祭祖的时候,都会和二表姑家走动走动。
毕竟在爷爷去世之后,顾云雷在村里真正能说得上话的亲戚,也就只有二表姑一家了。
顾云雷赶忙拿起手机,给二表姑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终于被人接起来,但电话那头却没有响起熟悉的声音,反而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嗯?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吵架?”
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太真切,但偶尔还是能听到一两句传来的叫骂声。
吵架在农村也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就连顾村这种家家户户沾亲带故的地方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小架,所以顾云雷也没多想,挂断了电话,就往着二表姑家走去。
老宅里二表姑家也不算太远,走走路也就十多分钟左右的距离,一阵小跑,很快也就到了。
还没走进小院,顾云雷远远便看到二表姑家的院子外头围了好些人,走近了一瞧,才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
小院里站着两拨人。
一波是几个身上纹满纹身,一看就不太好惹的壮汉,正光着膀子在那儿骂骂咧咧。
另一边则是顾云雷的二表姑和表姑父。
“刘朝军,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这欠条上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今天你得把二十万还出来!一分都不能少!”
为首的一个光头壮汉手里挥舞着一张欠条,指着顾云雷的二姑夫说到。
二十万?二姑夫怎么会欠了别人二十万?
顾云雷听到这光头壮汉的话,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和二姑夫刘朝军接触下来,知道他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之前在市里的时候也一直都有正当工作,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欠了别人二十万?
院子里,二姑夫刘朝军一张脸涨得通红,着急地说到:“明明就只借了两万,怎……怎么就变二十万了?”
二表姑也跟着解释到:“是啊,当时说好了借两万,到月底还两万五的,怎么会变二十万的?你们这不是讹人嘛不是……”
“讹人?”
光头表情狰狞,大声说道:“到底是我们讹人还是你打算赖账?你们自己好好看看,这欠条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上头还有你刘朝军的签名和手印呢!”
说着,光头拿起手里的欠条,向小院外头围观的村民说道:“顾村的各位乡亲,大家都来看看,这刘朝军借了我们二十万,到了还钱的时候却想要抵赖!”
说着,这光头还摆出一副凄苦的表情,可怜道:“我们几个兄弟的钱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呀,那都是黄土地里刨食儿换来的辛苦钱!刘朝军不还钱,我们一家老小,可就得出去要饭了!”
院子外头围观的村民们闻言一阵骚动。
只不过,听起来根本就没人相信这光头的话。
“怎么又是他陈老六,这家伙还要不要脸了?”
“就是,上次被庆叔收拾了,还特么不长记性!”
“上两个月顾大脑袋家嫁女儿,他还带着人去拦婚车要喜钱,别人不给,他就动手,大喜日子的,把顾大脑袋的女儿都气哭了……”
“可不是吗,听说后来警察来人把他们带走了,可没两天又给放出来了,还放话说要弄顾大脑袋的女儿,吓得他女儿都不敢回村儿了……”
“那朝军还找他借钱?还打了欠条?真是糊涂啊……”
“还不知道真的假的呢,他们也就是欺负朝军老实!”
“TM的,他陈家村就没一个好东西!”
顾云雷站在外头听了一分钟,心里已经有谱了。
就听这风评,这光头陈老六,只怕真是来讹钱的。
自家二姑所说,她们只是借了两万,可到了陈大光头的手里,就变成了二十万!
院子里,陈老六仍旧没有消停,吵嚷着要刘朝军还钱。
“我说刘朝军,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惹急了老子,一把火把你这破房子烧了!”
“我……我哪儿有那么多钱啊!我就借了两万啊……”刘朝军又急又气,可又不知如何辩驳,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年轻的声音:“钱,我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