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小四和苏眉同时出声，然而却无法接着往下说什么。

而这时白毛也颤抖着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叫，“剑哥……”

肖剑仍然微笑着，对着白毛说：“这位顾客您不舒服吗？你的声音很不清楚，我完全听不清楚您在说什么。”

白毛几乎已经完全瘫倒在沙发上，跟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了。

包房的门打开来，四个分局刑侦队的同事冲了进来。

苏眉已经气得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李小四对着肖剑、白毛和陈思思三个人各指了一下，说道：“全部带回去，送这三个人去做药检。”

*

在施曼琴的“帮助”之下，汪小可花了比平时多一倍以上的时间才做好收拾善后工作。感觉比一晚上出警十次还累，而且还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所以汪小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愁眉苦脸地看着施曼琴。

施曼琴似乎是很享受捉弄汪小可这一活动，所以笑眯眯地饶有兴致地看着汪小可那张囧脸，也不说话。

“要不，咱们看看电视吧。”汪小可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施曼琴不置可否。

汪小可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早几日施曼琴歌友会的现场录像。只见台下那些自称是“琴弦”的粉丝们一个个神情激昂，手舞足蹈，力竭声嘶，有的甚至泪流满面。台上的施曼琴衣着华丽，笑容灿烂，而目光却投向远方，眼神中透露着冷酷与倨傲，表明她只是在完成一件工作，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这样的施曼琴给汪小可的感觉，就像那高高在上的神，对世人的狂热膜拜无动于衷，只冷眼睥睨世间，遥不可及。

看看电视上的那个人，再回头看看翘着脚坐在自己身旁，时不时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的这个调皮且性感的小妖精，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涌上汪小可的心头。从早上救起施曼琴，到现在两个人坐在同一张床边，发生的一切，虚幻得就像一个梦。然而，这绝不是一个悲伤的梦。这梦即使不能说幸福甜蜜，至少能使人慵懒，使人忘乎所以，使人流连忘返……

想到这里，汪小可眼皮开始打架，意识渐渐模糊，真的就这样坠入了梦乡。

*

手机铃声把汪小可吵醒了。睁开眼打量周围，才发现自己就这样和衣躺在刚才坐的床边睡着了。施曼琴侧躺在身边，右手支脸，仍然在饶有兴致地端详汪小可，左手则在汪小可的胸口划着圈圈。

汪小可坐起来，尴尬得无话可说，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来接电话。

李小四的邪笑从手机里传出来：“汪小可，你小子没对施曼琴干什么吧？”

汪小可没由来的心里一虚，转头去看了施曼琴一眼，再次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证人得到了很妥善的保护，你不用担心。”

施曼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汪小可这才想到，两个人几乎是脸贴脸这么近的距离，电话里的声音施曼琴完全没理由不能听个一清二楚，不由得老脸一红。

可李小四并没有如他想象那样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上去，而是马上换了严肃的口气说道：“你看能不能确保施小姐呆在那里不出去。如果可以的话，你就把她安顿好，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明天继续上班，下班再去陪施小姐，尽量把对你的影响降到最低。有什么问题再告诉我或者苏眉，我们想办法解决。”

汪小可又转头去看施曼琴。施曼琴收起了笑脸，表情严肃地对他点了点头。

汪小可心里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最后对李小四说出来的只有几个字：“我想应该没问题。”

李小四接着说：“案子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是就目前来说只能由我和苏眉私下暗中调查，你可以暂时不出面，只管照顾和保护好施小姐就行了，如果有进一步需要你的地方，我会随时找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汪小可再次转头去看施曼琴，只见她嘴角含笑，睸眼如丝，就那么瞪着自己，一时间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