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婷到底什么时候给你留下的资料，为什么中午的时候你还什么都不知道，沈梦婷一死你反而知道了？”李小四问道。

“我是一个粗人，没念过多少书，也不知道婷婷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许是她在自己的电脑或者手机上设置了什么，如果一有人去破解她的电脑或者手机就会自动给我发消息还是怎么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下午我到堂口以后收到了婷婷给我发的邮件。”孙灿说道，“当时三爷正在审问我，堂口里有很多叔伯和大哥，我收到邮件的时候他们也都在场，他们也都看了我的手机，但是硬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时候你还来卖关子，”李小四哂道，“这又有什么难猜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一定有自己约定的密码之类的东西，比如把拼音字母的顺序反过来啊，或者是前后几个字母互换啊，等等等等。”

“还是四哥你厉害，如果当时你在场的话，我们的小把戏也就露馅了。”孙灿说道，“没想到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最后到了生死关头却派上了用场。婷婷确实是用我们小时候常玩的暗语游戏的格式给我发的邮件，也就是把每个声母都用它后面一个字母代替，而韵母就用它前一个字母代替，旁人看起来就是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尤其是在现代社会全部是电子文档的情况下，大家就更加不会怀疑……”

“你个蠢货！”李小四提高了声音，“这么简单儿戏的东西你还真以为骗得了所有人？还不赶紧的说在哪里，我们赶紧地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赶在他们前面！不过估计没什么戏了，十有八九已经被沈万田手下的人弄走了。”

“应该不会吧，如果三爷他们怀疑我的话怎么可能放我出来？”孙灿不相信。

“放你出来的原因可能有很多！沈老三为什么连女儿的死都没有跟你计较，因为在他眼里你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放你出来，有可能是对那个惹不起的生意伙伴的承诺，也许是没有百分之百肯定你到底掌握了多少情报，所以不能急着灭口，也有可能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也许刚才去安全屋的人并不是想去杀你灭口而是要抓你回去严刑逼供，这一切都有可能，唯独没可能的就是你自己以为的，出了这种事沈万田还能原谅你，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可以放过，就是因为他还相信你。我们兄弟可是拿自己的宝贵性命在救你这不值钱的烂命，拜托你就不要这么天真了。”

孙灿越听神色越沮丧，等李小四说完，他脱口而出：“去婷婷学校！婷婷把资料放在她学校图书馆了！”

听到这里，汪小可立即掏出电话，打给王虎：“你赶紧去天澜大学，叫老蒋带上警务站的伙计，去图书馆一带巡逻。请范处长支持工作，尽量多派人手，各处门卫严查进出人和车，今晚可疑的车和人一概不要放进学校，并且校内巡逻也要加强……请示，向谁请示去？老蒋和范处长那里你说是我汪小可的私人请求行不行，说我汪小可欠他们一个人情，今天无论如何要帮忙！”

李小四反而神情轻松了下来，说道：“你也别太急，沈梦婷这女孩子也是很聪明的。你看现在才九点多，图书馆里应该是很多人，他们应该也不太方便下手。我们现在是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去，比他们有优势得多，不一定就会落在他们后面。”

汪小可叹了一口气：“希望如此咯。”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不急于这一时，还是先去把捷达换回来吧。”李小四好整以暇，“毕竟这经过枪林弹雨的车开出去还是太显眼了一点。”

*

李小四分析得一点不错。进得天澜大学以后，校园里并没有任何异样。巡逻的手足是明显比平时增多了，但是不是有心人，也看不出这平静之下的暗涌。

李小四把车停在离图书馆不远的一处僻静的地方，对孙灿说道：“我们负责进去找东西，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车上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