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吃得下？我可没心情给你做。”汪小可有气无力地回答。

“为什么没心情？我可是心情大好！”李小四一下子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感觉今天这累人的一天，连小命都差点搭进去，然而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完美。”

“我可不想把看到两个命案的一天称为完美的一天。”汪小可打不起精神来。

“对我们来说，结局难道还不好吗？”李小四说道，“至少你得为刀仔高兴啊。”

其实汪小可也说不上哪里不好，但是他真不想因为两个人去世了而高兴。

没想到在那个关键时刻，本来处处处于劣势的他们几个，形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就在总堂里，十几个兄弟在身边，还有一个老资格的东叔在场，沈万田把位子传给孙灿的事是板上钉钉了，所以沈万田一咽下气，孙灿就开始发号施令。

安排沈万田的后事，才发现相依为命的两父女在同一天死了，再没有其他亲人。难免又伤心感慨一番，安排了最直系的手下去操办。

然后就是跟李小四他们来交涉。

孙灿也没再说什么客套话，直入主题：“三位大哥，我们家三爷是江湖中人，出来混的第一天就做好了觉悟，而且他又无亲无故，所以也不需要报警惊动警方，也无需警方帮忙缉拿凶手，其他的事就都不劳烦你们了。”

汪小可本能地说到：“这怎么可能？看着命案发生，我们不向单位报告，这不是渎职么？必须及时报警，不可能说没有家属追究就不去缉拿凶手，刑事案是不需要家属主张的。”

李小四拉了他一下，然后考虑了一阵子，对汪小可说：“我偏向于同意孙灿的意见。虽然你说得没错，凶杀案不能不管，但是就我以结果论来看这个问题，是就算我们想管，又能不能抓到凶手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开枪的人明显是职业的，所以我觉得这样一个人我们是没办法轻易找到的，最后还是会变成一个永远关不了档案的悬案。”李小四说道，“退一万步想，就算找到这个开枪的杀手，他会不会把雇主说出来，还是一个未知数，那样其实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倒不如让他们一心去办好后事，让孙灿把堂口的事情处理好，然而再配合我们一起去寻找线索更好。”

“我想说这是违反指引的，但是我知道我也说不过你，那就你说怎么好就怎么好咯。”汪小可说道。

“还有一个更私人的不适合惊动局里的原因，”李小四说道，“你没想过我们今天一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你确定明天要写一天的材料，包括枪战的内容？”

王虎在旁边吐了吐舌头：“枪战？”

汪小可叹了口气，先对王虎说道：“回头跟你说这件事。”然后对李小四点点头，意思是完全让他去跟孙灿交涉，自己不再发表意见了。

“你都听到了?”李小四对孙灿说。

孙灿点头：“嗯，总之几位的大恩大德我孙灿一定铭记于心。你们等等，我现在叫人去把刀仔放出来。”

李小四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他也不顾平时的形象，直接推了孙灿一把，“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