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简单,你看前不久还看到了一个妖白素贞,有佛藏在后面的南海观世音,估摸着那些神啊仙啊也应该存在,原本以为离得很远,现在好了,那位仙逝不久的舅爷爷竟然也是其中一员,他属于哪一方的?神仙?妖怪?还是不知来路的何方神圣?
想想就觉得压力很大,生活在这样的世界内,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如果可以选择的话,请一定让我愉快的滚蛋,我会滚得远远的永远都不回来。
“曜儿?在想什么呢?”
老夫人的声音将张曜惊醒,回过神来,神色自然道:“没什么,只是想到舅爷爷竟然是神仙中人,一时有些感叹而已。”
“是啊!”说起这件事,老夫人也是心情复杂,当初知道哥哥是个神仙,她几天都没睡好,即恨那位将哥哥带走授艺的道士,又暗暗有些感激他,这可是成神成仙,普通人一辈子都求不来的缘法,哥哥能碰到这种机缘,那是几辈子都换不来的幸事。
只是,若是当初能打声招呼让父母知晓,那该有多好!这是老夫人一辈子都解不开的心结,她始终耿耿于怀,现在父母早已寿终,哥哥也走了,忽然之间感觉什么都没有了,心里空荡荡的,至于看开看不开的,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奶奶,这个七绝逆命阵到底是什么样子?”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闭着眼享受,作为穿越过几个世界的人,张曜很懂得苦中作乐的道理,稍待片刻后好奇问道:“是不是就像画本里写的那样?要画符箓,还要画阵法,对了,是不是还需要黑狗血、朱砂或者其他一些什么东西?”
老夫人止不住的大笑起来,摸着张曜的头疼爱道:“好孙儿,你从那里看的这些东西?”说完又笑着摇头道:“你舅爷爷曾说过,改命需要施法七次,第一次最繁琐,最后一次最凶险,所以才起了个七绝逆命阵的名字!”
尴尬的看着老夫人,原本以为是个阵法,没想到却是他猜错了,话说这名字起得也有问题,这不明摆着误导人嘛。
“知道这十几年来,不管是你父还是你爷爷,包括奶奶都这么疼你,为何却一直不让你出府么?”
摇了摇头,这一点张曜当初也是想不明白,不过经老夫人这么一说,他到有些懂了:“奶奶的意思是说,跟改命有关?”
“没错!”收起笑容,老夫人脸色严肃道:“改命是逆天而行,为天地所忌,一经现必遭天谴!正是因为如此,你舅爷爷才徐徐图之,改为七次来慢慢替换你原先的命格,这样风险就能降到最低,不过也因为前后时间过长,容易被奇人异士现!”
“现?怎么现?”张曜疑惑道:“难道改命结束以前,跟寻常人还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一点我也是不知,你舅爷爷说我天眼未开,无法看到头顶的命格运柱,他还说这世界上奇人异士有很多,苏州府就藏有好几位,万一对方心生歹念,改命失败事还会连累孙儿你丢掉性命!”
“所以啊,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你爷爷当初下令,不允许你私自离开府中半步,还让你一直保持童子身,乖孙儿,你现在明白我们的苦衷了吧?”
张曜年幼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好不容易醒来一次却又不甘寂寞,对府外的世界好奇的很,每每总是变着法子想要溜出去,甚至还干过跳进张府别院的莲池准备泅出去这种事,也亏这张家有钱有势,安排好几个下人一眼不眨的盯着,这才没能得逞。
老夫人重新提起,让张曜好不尴尬,想起当初干的不少荒唐事,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曜儿,这些事情奶奶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申道长说了,这最后一次施法,你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我也没多问,毕竟你舅爷爷走了,是咱张家求着霞飞观,但无论怎么说,这个恩情我们一定不能忘!”
看见张耀点了点头,老夫人闭上眼疲惫道:“好了乖孙儿,天色不晚了,快回房休息吧,别让你夫人等急了!”
急?不存在的,赵琪一点都不急,虽然人在屋中,可老夫人说的每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不漏。霞飞观的主人霞飞真人是个神修,这点刚来时就已猜到,当然也有猜不到的,比如张曜被人改过命,再比如这七绝逆命阵?
那位霞飞真人,他怎敢如此大胆?不、不只是他,还有张曜还有老夫人,甚至包括那位未曾谋面早已亡故的公公和这张家的老太爷,他们简直胆大包天胆大妄为,这根本就是玩火**!
修行者,虽然仙神两修并不同路,但某些地方却有着相似之处,比如说哪些事可以做,而哪些事一定不能做!
逆天改命就属于后者,还是那种宁死也不能干的事情,千百年来,总有一些小聪明的修士以为做的严密些,就一定可以瞒过天道,开玩笑呢,你当天道是什么?你真当天道不知情?当时不显,它只是懒得理你而已,待时机一到,新账旧账一并给你算清楚!
永远,永远,永远都不要低估天道,琪儿你一定要谨记,修士需要一颗无畏的心,但更重要的是,要学会敬畏它的存在!
这是修行开始的第一课,赵琪至尽都没有忘记师傅当初说这句话时的表情,面如山石眼如深渊,带着说不出的沉重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来。
我该怎么办?现如今少不得要思考这个问题,凡夫俗子做错了事,死后自有阴曹地府的冥君来审判而修士若是犯了错,将会有天劫降下,她是仙修,是天道最不喜欢的那种人,这种事莫说是掺和进来,就连知道都是错误!
“咦,夫人,你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在想什么呢?”
看见张耀进来,青萝连忙告退,转眼间屋内剩下两人,看了看屋内的摆设,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前老夫人有令,夫妻两人至今还没同房,在家中一直都是睡在地板上,临早也是第一个起身,免得让下人们看到了误会。
现在这个办法却是行不通,屋子空间狭床也不大,若是两人都躺上去,肌肤之亲那是避免不了的,有佳人在怀却不能碰,个中滋味对于憋了十几年的老司机来说,简直要了亲命。更不要说赵琪会怎么想,人伦大礼都无法进行,以后也难逃一个不行的标签,虽说是误会,可有那一个男人愿意别人这样误会,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妻子。
“那个,夫人,要不你早点休息?我再出去转转!”
说完就走,能拖一时是一时,脚步还挺快,生怕赵琪开口将他拦下,更怕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再忍忍吧,几天后所有烦恼都将不复存在。
“少爷?”青萝并未离去,玉儿也在,原本两人正在说着悄悄话,看到张曜走出屋子,还以为有事情要吩咐。
“没事儿,你们继续,”摆了摆手,张曜穿过两人,走出不远又忽然停下脚步,扭头问道:“对了,你们两人住哪儿?”
霞飞观厢房有限,老夫人自是住着最好的,张曜夫妇一间,王妈和席大先生一间,剩下的只能另想他法,男仆们还好说,有个地方能够休息就行,可女眷们却是不行,张曜也是忽然想到了这一茬,顺口问了句。
“少爷不用担心,仁伯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还是玉儿聪慧,眨眼间猜到了张曜的想法:“少爷你看,那里扎的两个帐篷就是我们的。”
顺着手指望去,模模糊糊间的确看到有影子在暗处,今日无月星稀,光线昏暗,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他点了点头:“在这陪着夫人吧。”
看见少爷要走,玉儿急忙跟上脚步,不想被张曜拦了下来:“不用跟着,我想自己一人静静。”
“少爷,不行的,今日无月光线暗淡,还是在这不太熟悉的山顶上,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该如何是好?还是让我陪您一起吧!”
玉儿也是好心,张曜倒觉得无所谓,不想从黑暗中走出一个人来:“让我陪少爷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