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满地打滚的士兵被砍掉他手臂的匪徒重重得踩住胸膛。士兵的胸膛被重重一击,一口热乎乎的鲜血喷射而出。他现在才感觉到肩膀处的疼痛。
匪徒手起刀落,疼痛感还未完全传递至大脑。现在疼痛感才真的要命,他只想被这些发匪徒处决。
他信奉着塞纳教,在这个普遍信奉信教的温图尔库着实是个异类。塞纳教脱离于信教,也算是信教分支,因而有着共同的天堂地狱之说。塞纳教义中,死亡时身体残缺之人无法升入天堂接受天使的洗礼。
匪徒熟练得把玩着燧发枪,他也是一个玩枪的高手。手枪在他的手上灵巧翻飞。从指尖都手腕,燧发枪甚至可以安稳得立在他的手背。燧发枪枪身大多笨重但这毫不影响匪徒的表演。
踩着断臂士兵的匪徒见这小子玩了起来,冷酷的说道:“赶紧把正事,时间不是给你浪费的。”
匪徒停下手中飞舞的,扫兴的“切”了一下,一手揣兜,一手将枪口下摆对准士兵。
士兵惶恐得张大眼睛盯着黑洞般深邃的枪口。
“砰!”
“啊啊!”士兵听到声音后下意识闭紧惨叫起眼睛,他才八十岁,正壮年。帕尔彼零大陆平均寿命可是两百多年左右。
而他的家庭自此少了一个士兵男人,他的孩子们没了父亲,他年老体弱的父母……
恩?可是他发觉自己并没有疼痛感,怎么回事?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匪徒眼中戏谑的眼色马上明白了——刚刚是匪徒用嘴模仿的,而自己的举动成了匪徒的好戏。
没等到士兵感到羞愤,又一声“砰”响起,这次是真的枪声。子弹进入头颅的伤口只有一个小洞,然而射出部位却像开花的花苞。溅落地上的殷红血迹,百花花的脑浆妆点了毫无特色的木质桌椅。
死不瞑目的士兵被踹开,两个匪徒加入其他战斗。
温图尔库的警督习惯了安逸生活,根本没有战斗力,十几个士兵一转眼就成为遍地尸体。
而匪徒没有一人伤亡,四分五裂的秀儿克帝国与纪律严明的匪帮高下立见。
自以为躲过暴露风险的匪徒们击掌庆贺,地上的十三具尸体自然成为他们的战利品。他们搜刮尸体上的值钱物品。秀儿克帝国的公家人果然油水丰厚,他们将财务装进自己的口袋。匪帮搜尸的习惯已经深入骨髓。
为什么是十三具尸体?因为……棱堡后留有暗门,看到纸条后,士兵们以防万一,先派走一个士兵呼唤援兵。温图尔库的管理者虽然腐败,但还不至于连智商都卖了出去。棱堡这些重要建筑总要留个后门。
“包围券门口!全体士兵,警督进入战斗状态!”
“是!”“明白!”黄钟大吕般的喝令声,应答声从三十米下的地面传到城墙上方。
本来在兴致勃勃搜寻值钱玩意儿下匪徒们扔下手里的战利品,匆忙跑出棱堡趴在城垛低头望着密密麻麻火把遍布的地面。他们的好兴致瞬间变成了绝望,愤怒……
技术员收起手中的秀尔克军用信号弹,她看到这些废物警督阵亡后本大算同归于尽,突然点点火把连接成的火海照亮西区,被喊杀声惊飞的寒鸦扑棱扑棱的结群冲向天空。她扭头看到上千人规模的部队朝这里赶来。技术员收起信号弹,准备继续观察情况。
市民家中都燃起灯火,但没人敢出门一探究竟,即使外面肃杀的气势溢进自家屋内。
这上千人的部队便是从棱堡暗道跑到地面求援的士兵所带来的,然而搬救兵的战士还是晚了一步,城墙上的战友此时都成了和砖石一个温度的尸体。
生命毫无征兆消止,时间奔腾着眼前淌过。没有谁可以阻止,曾经的炼金术师试图逆转自然,最终只是徒劳无功浑浑噩噩的度过此生。世事无常,无论是今夜死去的士兵还是这些终结他们性命的匪徒都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