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军队的攻城塔犹如信徒们守望的教堂般,在白昼来临前的夜色中格外夺目,十台攻城塔如同在草原大踏步的巨人。
每一次移动都令守城军心惊胆战,那台高贵华丽的攻城车带给他们的震撼都不及这些攻城塔。
攻城车即使威力再惊天动地也只有一台而已,这些攻城塔仅在西城区便配足足十台,几分钟后,成百上千的敌人通过这些攻城塔和云梯对温图尔库进攻。
这才是战争中最可怕的。温图尔库的炮兵也针对这些移动巨人发起炮击。
一枚枚炸弹伴随着刺眼光泽,从狰狞野兽血盆大口般的炮口中激射而出。
攻城塔距离温图尔库只有五十米,早进入火炮的射程内,只是炮弹数量有限,为了保证物尽其用,士官们才命令炮兵们等待攻城塔的驶入。
火炮的偏差度,兵工厂出产的劣质炮弹,黎明掀起的狂风都会让炮弹失准。
攻城塔通体带有蒸汽时代的灰暗风格,黄铜齿轮,黑铁梯架,构成攻城塔的主体。运载攻城塔的机车平台尾部吞吐着炽热白色蒸汽,推动这个巨人行进。
攻城塔灰暗塔身被铁甲覆盖,通往攻城塔顶端平台的的梯子被联合军队士兵们踩踏的吱吱作响,一队队战士排列着在坚实的铁梯上等待。二十多米长的铁梯,都是准备前仆后继的战士们。
攻城塔下也等待着成百的士兵。
攻城塔的平台可以容纳五十人同时与城墙上守军厮杀。但平台没有丝毫防护,因为多余的防护会影响战斗进程。
平台的士兵眼中净是杀意。寒光铁衣,骤风疾刃将是他们的归宿。
这些士兵自然知晓自己的下场,无非是变成死尸,然后被后续在梯子上等待的战友踢下攻城塔,尸体摔落成肉沫。没有人来收敛这些血肉模糊的尸体。
没有生命的东西就是物品,成了尸体也没有顾忌的必要,被排挤到草原最贫瘠地区的草原人只能抛弃曾经的礼节,活着的人才有价值。
先头兵们的活计九死一生,甚至无生。敢做这些“磨刀石”的战士,或许是家境所迫,或许是身为战犯只能借此摆脱牢笼,或许为了搏出地位。都是出于自愿才成为给敌人磨刀的“人石”。
反正即使牺牲,族里的长老,大人们也会给家里的遗孀,孤母大笔钱财。倘若不成为这“磨刀石”,活着也只能日夜愁闷于贫穷带来的痛苦。
平台高出地面二十米,重重叠叠的草苗从高空望去,像画师用绿色染料涂抹的画布。
五台攻城塔排成一字形打先锋,后面五台紧随其后。东城区的配置同样如此,只是攻城车没有西城区军队的高级罢了。
“敌人的火炮过来了!”
“顶盾!”
“啊!”
砰!砰!
他们举起的铁质盾牌根本无法抗衡火药的强烈冲击,炮弹打在攻城塔,精铁外壳保护着攻城塔,数十枚炮弹根本没有对攻城塔造成重创。攻城塔依旧朝着城墙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