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琭出门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离去了,只有山崎组长还在等他。
“有劳组长久候。”严琭礼貌地问好。
组长笑道:“不算很久。再怎么说,远来是客,没有把客人丢在这儿的道理。”
“恶客也要招待吗?”
“是不是恶客可不是客人自己说的。”
“看来,山崎组长有别的看法啊。”
山崎连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也不知是他的想法不值一提,还是这个问题不能深入探讨。严琭更倾向后者,此时不是好时机,也就顺着他的话来,不做深究了。
“在下收留的那个孩子没有冒犯大人吧?”
“组长说的是治崎廻?”
“正是。他年少不懂事,还望大人海涵。”
严琭笑着指指自己,示意自己年纪更小。
山崎组长跟着微笑,但仍然等待严琭开口,这里可没人真把严琭当成外表年纪的孩子。
没办法,严琭只好开口道:“虽然偏激了些,不过确实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还称不上大人的夸奖,不过没触怒大人,就已经是幸事了。”
“噢?你怎么知道他没有?他可是当着我的面,说要清除掉我来着。”
“呵呵,我虽比不上大人您的能力,但好歹多费了几十年的米粮,有些事还是能够看透的。”
“看破不说破吗?”
“若是真的惹恼大人,大人岂会如此微风拂面?我想,以大人的权势还不至于当面和我这破落户演戏吧?”
“嘿!你这老狐狸,自污起来倒是干脆利落!”
严琭气笑,拿手点他。山崎不仅没有因为这不礼貌的动作和取笑生气,反倒有些高兴。
毕竟语气里透着的亲昵,说明两人的关系是近了些的。
刚进门那会,严琭可不会指着他笑骂一句老狐狸。
这样看来,治崎应该和大人谈得不错?山崎组长心里默默想道。
“不过你这看破不说破,真要是这一件才好。”
“呵呵呵,老朽人老眼花,现在什么也看不清了。”
“嘿!”严琭摇头发笑,听懂了山崎的意思。
“那,大人稍后可还有事宜?无事的话,不妨让老朽招待些酒水。八斋会的厨子还是不错的。”
“那就叨扰了。”
“哪里哪里,不嫌老朽招待不周就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笑谈。
“怎么会,组长你的茶叶就很不错啊!苦尽回甘,妙处生津,临走时可得送我几包做礼物,不知可否割爱?”
山崎组长脚下微不可查的一顿,眨了眨眼掩饰,笑道:“人老了,腿脚就不利索了。好说好说,大人喜欢,我就多送一些。”
严琭把他的失态看在眼里,面带笑容道:“那就多谢了。”
一大一小两狐狸,把臂同游,携手赴宴,好似亲若一家。
宴酣之乐,觥筹交错。
都是黑道绿林,不拘小节,酒酣胸胆,袒胸露腹,大声吆喝,着力碰杯。
几处热烈的地方,很快挥汗如雨,汗液、酒液、唾液齐齐飞溅,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菜是好菜,肉食也上佳。
主桌上菜肴精致,陪坐席熟食粗犷,各有各的趣味,各有各的妙处。
宾主尽兴。
严琭来了才发现凯米尔早早地就在此独酌,只是无人对饮。
治崎廻等少年和凯米尔差辈,凑不到一起,无论身份地位,一时还真不好有人敢上前敬酒。
好在严琭和山崎到来,一把拉来凯米尔,三人在主桌推杯换盏,气氛才热烈起来。
酒足饭饱,山崎送两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