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负与自信仅有一念之差,苛严与威严只有一线之隔。”
“人类的本质就是在重复,历史的进程也始终在重演中前行。”
十七区的风景近在眼前,严琭的思绪却飘回阿斯加德。
严琭感慨道:“果然,人造生灵的也逃不开人性,如果造物主本身有缺,又怎能创造完美无缺的存在?”
“不,完美这个词汇的形容,本就是人类的幻想幻想中的、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无法被描述的状态。”
“有价值的自我奉献,叫牺牲。为私欲的利用愚弄,是背弃。”
“没有人想成为别人的弃子。奥丁,你的失败,早已被我所看见。”
“今不虑前事之失,复循覆车之轨。”
在严琭对奥丁的选择略感失望的同时,阿斯加德发生了一件惊动诸神的小事。
之所以说是小事,是因为起因源自巴德尔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了自己的死亡。
而能惊动整个阿斯加德,则是因为光明之神在神域是如此的广受欢迎,而且众神皆知,天后弗丽嘉有多疼爱巴德尔。
“这太可怕了!谁会想要伤害这样完美的神!”
“这是预兆吗?巴德尔对自己命运的预言?”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为何命运会对如此完美的神,这般苛刻!”
“难道俊美热情的巴德尔,就要离开我们了?!”
女神们痛心不已,谣言越传越离奇,以至于让原本只是略微担心的天后都忍不住惶恐。
“我的孩子难道这是有邪神要害你的征兆?”天后在儿子的床榻前垂泪。
噩梦初醒的光明之神脸色苍白,过去阳光的笑容也失色不少。
这让所有前来探望的神明,都深信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噩梦,而是命运向自己钟爱的光明之神发出了预警。
“母亲,请不要为我哭泣,我想这只是一个梦罢了,或许是我最近忧思过度的原因。你知道的,我太担心我亲爱的弟弟了”巴德尔脸上存留着对死亡的恐惧,那个噩梦太过真实,他自己心底了信了大半,却还尽力安慰自己的母亲。
“霍德尔?”天后止住眼泪,惊疑不定,“难道这和你的弟弟有关?!”
巴德尔担忧道:“或许是霍德尔有什么厄运即将到来,身为兄长的我,无法坐视弟弟的灾难!”
司职光明的巴德尔,神性强大,对神王的谋算也隐隐预感到几分,或许这就是兄弟相连,哪怕奥丁的计划是针对霍德尔,却也让巴德尔生出了感应。
而天后弗丽嘉却会错了意,她以为是霍德尔牵连到了巴德尔,甚至有可能就是霍德尔想要残害自己的兄长。
弗丽嘉脸色阴晴不定,一方面是不甚疼爱的小儿子,一方面是几多偏爱的大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有些乱了心神。
“母亲?”
巴德尔的呼唤让弗丽嘉回过神,望着虚弱的大儿子,她咬牙下定了决心。
“我苦命的孩子,你且宽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巴德尔惊讶道:“母亲,你要做什么?”
弗丽嘉忽然站起身,天后的威严气场全开!
坚定道:“我要以天后的尊位起誓,以天空与大地的神权起誓,以婚姻与家庭的司职起誓!”
“我要命令神域之内,万物需向我承诺不得以任何手段、形式伤害光明之神巴德尔!”
“以广袤的天空与丰饶的大地为见证,此誓言与我缔结永恒不变之挚约!”
巴德尔大惊失色!
这是天后在以自己神位的nbn与司职为代价,强行命令神域万物与她缔结誓言!
从此万物的誓言与天后的nbn、司职相连,一方违约则必受天谴!
万物誓言不得伤害巴德尔,同样,天后也被困死在nbn司职之内,终生不得寸进,也不能背弃自己的神权与司职。
这对神明来说,相当于自缚臂肘、画地自牢,生生困死自己。
这个誓言没有期限,意味着天后从此受制于此,不得解脱。
巴德尔泪水涟涟,不顾自己的虚弱,从床榻挣扎爬起。
痛心道:“母亲!何至于此!这让我如何承受这份深沉的爱!”
天后依旧美丽尊贵,只是脸色憔悴了些,连王冠上的苍鹭之羽都黯淡了几分。
弗丽嘉动情地抚摸着巴德尔的脸颊,慈爱道:“我苦命的孩子,对于神明来说,神权与司职本就是不该背叛的,失去这份自由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差别。况且我贵为天后,进不进步有什么区别呢?”
“可你不同。神明是不会随意做梦的,一切梦的预示都是神性的警示与自我救赎。”
天后的眼神充满疼爱,温声道:“孩子,作为母亲,得知你悲惨的命运,我恨不能以身相替,又怎会忍心见你殒命呢?”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