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吗？我的同窗都喜欢穿呀，不过么，那些衣服我看不上，我这个人就喜欢特别的……看你账房摆了几件，我就偷偷换上了……”金圣叹洋洋自得：“怎么样？有没有很惊喜？很意外？”

杨川很无语，很郁闷，一言不发。

金圣叹眉飞色舞：“原本我还没兴趣，但穿起来真是别致，不过大街上不能这么露，明儿我找几个相好，叫她们穿给我看。”

杨川赶忙转移话题：“等店铺开张之后，我要去常州一趟，若是我不在，杨柳斋还得靠你照看。”

“那是当然，这里面有我一份钱的。”

才说了几句，她们上来了，走路也没声音，柳如是先声夺人：“去常州宜兴打点周延儒的关系吗？我陪你去。”

金圣叹才回过味来：“周延儒不是早下台了？你怎么敢肯定他会复出？”

杨川不能说他有先知，一本正经道：“周延儒与东林关系微妙，温体仁是打压排挤东林的，薛国观也是奉行温体仁那一套，诸位不要忘了，复社的张浦是周延儒的学生……所以我敢料定。”

虽然这话底气不是很足，但说的还有道理，总有个万一，金圣叹便眼神怔怔地盯着杨川，心道：“他还怪会钻研，要是赌中了，位子一定能稳……”

“啊！”

突然董小宛惊呼了一声，大家纷纷看向她，董小宛指着金圣叹不说话，慢慢偏头，柳如是、陈圆圆才发现金圣叹露手、露腿了，那腿脚荒草还弯弯的向外发呢。

“告辞！”金圣叹飞一般地起立，又飞一般地跑下楼，旗袍一飞一飞的，只觉得飞上云端一样，凉嗖嗖的。

而后三女看杨川的目光，忽然意味深长起来。

杨川起初还不明白那种目光是什么意思，想想回味过来，晚明这时代，男男同性恋并不稀奇，很多人都有这种癖好，不论南北，一说新帘子胡同，大家都明白啥意思。她们也是认为杨川与金圣叹暧昧，但也不说什么，这种事太普遍了。

“呃……”杨川不想解释。

“别说了，也不嫌害躁。”柳如是啐了一口。

杨川满脸黑线，你怎么就认定了？你看清楚了吗？真是……他一立而起，过来抓了柳如是的柔荑，“哪儿有值得害躁的地方？”

柳如是微恼道：“你干嘛抓我？”

杨川一使劲，推着柳如是，让她靠在木窗上，自己一只右手搭在她右方香肩上面的门窗，柳如是顿时俏脸微红，杨川略微得意道：“那你怎么也害躁了？”

董小宛和陈圆圆面面相觑，皆转过身，静静地目不斜视。

下面账房门口，金圣叹见到了这精彩的一幕，东方的晨曦光线映照下，纱窗里面才子佳人，金圣叹拍案叫绝：“我要吟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