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我爸劈头就叫我过去报新闻，说有个外国乘客在他车上暴毙，死状可怖。但做新闻的都知道，外国人在本国非正常死亡涉及很多敏感，”她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

“第一时间不让媒体介入，但我爸很坚持。我就想既然他那么坚持，那要去。于是直接飞了过去。”柳絮颖越说越来劲。

“到了以后，我爸被问讯完出来便讲起令他心有余悸的一幕——”

“5月26日凌晨12点左右，他在一偏僻小巷被拦下。乘客说到市区东边的7-40超市。听口音，我爸故意在后视镜望了一眼，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长挺帅，但穿了一身病号服看状态脸色不太好。车一开动他就一直用外语讲电话，感觉很焦急。不知是询问还是争吵反正说炸了锅。我爸有点不爽了，你打电话那么大声本来就挺没礼貌，而且一句没让听懂......”

“后来老外就不说话了，把头抵在前排靠背上。然后突然问我爸要水。递了矿泉水给他接着便觉得不对，那小子拧开瓶盖把水往头上浇，还发出激烈的惨叫，吓得我爸赶紧刹车靠边，万一在车上发个什么病，还是个语言不通的老外那如何是好？”

“停车往后排一看——老外头发冒烟，整张脸像恐怖蜡像一样僵住慢慢融化往下垮，他拼命求救。男人毕竟是男人，还是强制稳定下来拨打120，就在说话间那老外已经不行了......”

“后来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封锁了现场。”

……

“就完了？？”胖子瞪大眼睛问道。

“诡异的点在后面，我爸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递给我一东西。”说着，柳絮颖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瓶农夫山泉。

“所以，你爸悄悄给了你一瓶农夫山泉？”胖子快要笑出来了。

一脚刹车，三人一齐往前一个踉跄。

“干嘛啊？”胖子被甩得难受。

只见林一臻干脆把车停靠在路边熄了火。拿着这瓶农夫山泉仔细看了起来。

是瓶喝了一半的普通矿泉水，但仔细一看，在水底部晃荡着几颗蚕茧大小的鹅黄色虫卵。

此时的虫卵在水中状态很好的样子。

“我爸说，这是......老外嘴里吐出的......虫卵。”柳絮颖补充。

“我擦，快恶心死了。”胖子一阵干呕。

“这是等救护车期间，老外一阵干呕吐出的黏稠物......”

“怎么会在你爸手上呢？”

“我爸在被讯问期间专门问警察那老外的情况，问了几个办案警察，都说是得了癌症在接受化疗期间，身体排异引起不适引发了急性病发作。总之这就是警察给的结论。”

“所以我爸也并没有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他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话毕，柳絮颖把手机照片翻出给大家看，“还有这个，”这是翻拍柳父拍的老外现场照。

林一臻拿着照片仔细端详，“你爸没看错啊，明显就他吐的......”

柳絮颖翻开摄像机屏幕，倒退了一截画面按了播放，“你们看，”她指着画面里灰熊市疾控中心里那些硕大的蚊子卵。

“虫卵......”柳絮颖望着林一臻，“虽说大小不一，但外观几乎是一样的。”三人对望着。

——两件事有了某些实质性的连接。

“那会不会，王教授是故意携带这种病毒到灰熊市散播呢？”柳絮颖展开大胆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