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个歹心的,把一串炮竹往他车子这扔,突然就炸开了,吓的他方向盘打了一下滑,车子的后轱辘陷进了泥田里去了。
他看着半截车子还拦在路边,也懒得去启动了,扶着眼镜框,推开车门下车。
不急不慢地抽根烟点上,两手一探:“对不起咯兄弟,车子打滑上不来了,你们看着过吧。”穿过殡葬队伍,就朝村子里去了。
刘振江见状,急的是脸都皱成了一团,回头一抬脚踹向了自个的堂弟:“让你多事!”
这下可好了,车子拦着半截路,棺木过不去,得是要跨过水田,这又得是赔一笔钱。
本来村里的习俗便是但凡遇丧,不用邀请,每户自觉出力的。就因为王英梅生前罪了不少的人家,自愿来的就那么三五个,他后面买了好烟,塞了钱,才凑够这么十几个。
整个丧事前前后后下来,花了他快七八百了。
现在的他是负债累累,也就盼着拿回秦追儿那块地后翻身了。
秦追儿没去看热闹,这几天在家里洗洗刷刷的,把厚实的衣服,跟被子都洗了晒了收起来。
夏天来了,身上已经穿上了短袖。
张信庭进门时,她就站在院子那晾衣服,上身穿着圆领的白色的棉杉,搭着一条宽松的灰色五分麻裤。
两条搭在耳后的麻花辫随着她的动作,而来回抖动着。光线直照下,小脸白净细腻,忙碌的样子,纯粹而美好。
就像冬日的暖阳,舒适到让你想贪婪地占为己有。
看热闹回来的方中强,看着张信庭站在门框发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院子里的秦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