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由道长抓着叶明楼,敲着他的脑袋,说道:“发什么呆?”
叶明楼这才醒悟,对着杨清风说道:“师兄好。”
杨清风笑着拍了拍手,说道:“那感情好,以后有说话的人了。”
叶明楼又“啊”了一声,却听杨清风解释道:“观里只住着我和师父二人,如今你们来了,可热闹了许多。”
杨清风又拉着目由道长说道:“师父,你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想他这个三十多岁的人,竟然露出小孩般的神情。
目由道长说了句“不知道”,就见他拉着紫云道长进了道观,边拉边说:“来,来,来,紫云道友,我们来好好论论道。”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着杨清风说道:“清风,快去煮一壶茶来。观里的规矩你慢慢跟你师弟说。哦,哦,对了,你师弟还没拜祖师爷,你等会儿选个黄道吉日,让你师弟行拜师礼。”
宁杰、杨科和姚源听着有讲座可以听,又有茶喝。他们蹦跳着步伐就追了进去。
杨清风看着目由道长的样儿,喃喃地说:“这,应该恢复正常了吧?”
叶明楼没听懂,问道:“什么?”
杨清风笑了笑,说道:“师弟,我们先去煮茶,再慢慢和你细说。”
青城山上特有的贡茶在茶碗里发出阵阵清香,茶叶在茶壶中沉沉浮浮。
这道观不大,进了观门就能看到供奉神仙的大殿。大殿和观门间连着一个院子,院子两旁分别种着桂花树和桃花树。在大殿的左边,有一个二层的小阁楼,楼下是厨房和厕所,楼上是起居室。大殿的右边有一条青砖铺成的小路,不知通向哪里去。
叶明楼和杨清风在阁楼下的长凳上坐着喝茶。院子里,目由道长等人边喝茶边论道。
只听杨清风说道:“师弟,我先说说这道观的起源,再说观里的规律。”
叶明楼喝了口茶,满嘴清香。他回答道:“好。”
杨清风端着茶碗,悠悠的说着:“你一来就是好,免得师父在时,我和师父大眼瞪小眼。有人陪着说话,也没得那么无聊。”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这观,据祖师爷的自传里说,是约东汉时期建立的。观名‘封妖观’,在祖师爷的自传里说,是用来镇封一个妖怪的。而我们这一脉的人,就负责镇守此地。”
叶明楼听了惊叫道:“妖怪?真有妖怪?”
杨清风看着叶明楼的样子,笑了笑,说道:“有个屁,哎,就是因为这件事,师父就出了问题。”他说着,脸色有些哀伤。杨清风喝了口茶,接着说道:“大概十年前吧,那时我二十来岁。师父觉得传说不知真假,要去验证一下究竟是不是真有妖怪。我和师父就去把封妖的井打开了。”他说着,指着大殿一旁的小路,继续说道:“那里就是通向封妖井的路,哎。”
叶明楼越听越好奇,拉着杨清风,催着他接着说。
又听杨清风说道:“那日我和师父打开了井,里面虽说刻满了符咒,还有手臂粗的铜链。但,但井里是空的!”
“空的!”叶明楼惊了惊,“会不会那个妖怪已经死了。”
杨清风又喝了口茶,似要压住他恐惧的心灵。他说道:“不可能啊,井里半具枯骨也没有。哎,不知道,不知道,反正从那天开始,师父就变的有些奇怪了。”
叶明楼听着有些害怕,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杨清风倒了一碗茶,接着说:“师父出来后,每天奇奇怪怪,神神叨叨,就对着树,对着花草说话。我看着害怕,就叫掌门来了几次,掌门也没有办法。后来吧,过了半年还是一年,师父他和那些花草说话的时间少了,但有时候变得像一个小孩子。起先只是半年左右才变得像个小孩子般玩闹,但在这几年时常都会这样。前段时间还失踪了,哎,幸好回来了。”
叶明楼听着,不知怎么接话。杨清风叹了口气,说:“这回来了就好。”
杨清风一口把茶喝完,擦了擦嘴,似要把这悲伤的故事抹到一边儿去。他定了定神,说:“师弟你的道录要等你行了拜师礼后,师父他去给你办理。但从明天起,你就得依着观里的规矩做事了。”
叶明楼也一口把茶喝完,说了声:“好。”
就听杨清风严肃的说道:“一,在没通大周天之前不能行房事、不能泄阳。二,每日五点左右就要起床做早课,然后是练武功。你现在不会,看师父的样子,就只有明儿我来教你了。三,每日十八点做晚课。其它的时间你自己安排。”他忽的又想起一事,对着叶明楼说:“你会烧火做饭不?”
叶明楼答道:“做饭会,烧火就是不会了。”
杨清风哈哈笑了笑,说道:“看来我都得教你了。哦,对了,我们还要每日打扫大殿和院子。每过几日就要出去领肉和菜,或者菜米油盐茶。”
叶明楼笑道:“还可以吃肉?还用领的?”
杨清风笑着答道:“当然,不吃肉怎么练武。再说我们观特殊,我们辈分又高,当然去领。”
两人笑着,这样安静祥和的环境冲淡了叶明楼对新生的恐惧。
或许以后的生活,朝朝暮暮,钟鼓拨磬,就如伴随着溪水的安详。
真是:
昔年浪途临天威,一始一生一人。
石阶青松无名观,朝暮寻长生,年岁伴星河。
一曲人生百年事,旧坟黄土怎归,甘苦辛酸何人悲。
留悲留喜留谁,不喜不悲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