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外依旧是人声鼎沸,却没人注意小巷里死了个乞讨的少年。
闪亮的灯光在黑夜中映射出温暖,就算是下半夜,也挡不住人们对夜生活的向往。
毕方在老城区中寻了一天,也没发现唐国富一行人的踪影。他在一栋三层高的小楼顶上坐着,似乎是想在此处将就一晚。夜风微冷,带起阵阵凉意,毕方裹了裹衣衫,闭上眼想要睡去。
忽听楼下传来一阵人声,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快,快点,唐公子只是断了双腿,慢点抬。快点,你们回去处理伤口。”
毕方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又听见那人说“唐公子”,立马翻身站起,向楼下张望。却见楼下的小巷里一些黑影快步离去。毕方心中狂喜,轻声从楼上跳下,跟了过去。
这些黑影抬着人走进了一个老旧的双层院楼,院楼上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光。毕方轻手轻脚,贴在那间屋子的窗外,悄悄地向里面张望。
只见屋里有十二个人,唐国富夫妇和唐国强夫妇坐在沙发上,骆刚和王溪正在为邓康处理断臂。那刘云枫躺在地上,气息似有似无,但张示炎和孙生财却在全力的救治。一旁的唐远宏给唐远图喂着水。
就见唐国强走来,拍着唐远图的肩膀,说道:“儿子,怎么会弄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是只叫你们去青城山中找找吗?怎么弄成了这样。”
唐远图脸色苍白,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们去青城山住了半个月,不想却发现有三个人跟踪我们,那三个人还偷了我们的钱财。我们气不过,就跟着这三人,把他们抓了,想给他们一些教训。”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把这三个人抓了,才知道他们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人。”
唐国富听罢皱着眉头,问道:“精神病院?怎么回事?”
唐国强抿了抿嘴,开口解释道:“不是我们计划让那个叫叶明楼的小子去顶罪吗,结果出了意外,我们担心那小子出去乱说,就把他关在了精神病院里面。”
唐远图接口说道:“对对对,那三个精神病就是和叶明楼在一起的,那个叶明楼还在青城山上当了道士。”
唐国富听罢,不由埋怨道:“早知道你就跟我说啊,杀了那小子就是,何必弄这些弯弯道道。哦,对了,你说那个叶明楼出家当了道士,是拜在陈道长门下吗?”
唐远图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吧,那处道观就是陈道长的地方,应该是拜在了陈道长门下。”
唐国强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就能解释清楚了,难怪那一晚陈道长会去救这个叶明楼,哎,还生出了变数。”
唐国富咬着牙,有些生气的说:“你们就该跟我通通气,杀了叶明楼,哪里会有现在这等情况。”
唐国强似乎有些委屈,对着唐国富说道:“哥,我也不知道会弄成这个样子啊。几十年辛辛苦苦做的准备,就这样没了。现在警察到处找我们,暗处还有毕家村的小子,哎。”
唐国富听了,不禁骂道:“那你们去青城山找到那东西没有,找到了的话,我们还怕个屁。”
唐远图低着头,说道:“大伯,你们几十年都没找到,就这半个月,我们能找到吗?”
唐国富提着凳子就想向唐远图砸来,一旁的几人连忙制止。唐国富气得把凳子往地上一扔,骂道:“那仙人留下的功法,现在是我们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啊。”
唐国富的妻子握着唐国富的手,柔声说道:“要不,我们去国外躲一躲吧。反正现在还有些钱,应该能出去的。”
唐国富握着拳头往桌子上一砸,大声说道:“不行,我们谋划了几十年,不能就这么走了。那功法就在青城山中,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屋子里突然沉默起来,过了良久,唐国强才说道:“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现在警察查的紧,这地方也不是万全之地。要不还是去国外躲一阵子吧,等到风声过了,再回来。”
唐国富想了好一阵子,才开口说道:“这样吧,最后一次,我们再去青城山中找找,找不到就去躲一阵,这样也对他们六个家族有个交代。”他说完,又对着骆刚他们说道:“你们看怎么样?”
骆刚几人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毕方在窗外听了这些人的对话,知道项图说的并不假,暗道:如果跟着他们去青城山中寻一回,恐怕会生出变数。此时真是好时机,这些人想跑,我与他们缠斗就是,再徐徐图之。待问清楚手记的内容,再全部杀光,这个秘密只能由我一个人知晓。
想罢,毕方翻到门外,‘月华剑’捅烂门锁,一脚踢开房门,话也不说,提着剑杀了进去。
屋内的这些人还未反应过来,邓康就被毕方一剑削断了脖子。鲜血四溅,唐国富大惊道:“毕家村的小子!”
毕方并不答话,持剑又向孙生财砍去。屋内狭小,王溪的长棍不在身边,只得拿起凳子挡住来剑。孙生财伤势未愈,也是拼尽全力一肘打向毕方的小腹。毕方回剑一拉,剑身擦着凳子而过,一剑砍开了孙生财的头颅。
红的白的从孙生财的头里溢出,腥臭扑鼻。毕方持剑回腰,一剑刺向王溪的腰腹。王溪的腰被这一剑刺穿,但王溪却双手抓着剑刃,吼道:“快,快,你们快走!”
唐国富一家斗志全无,拔腿跑出门外。唐国强夫妇扶着唐远图也是向门外跑去。毕方见煮熟的鸭子又要飞走,不禁有些心急;他握着剑柄扭了几圈,王溪的双手被这一绞而断,腰间也出了个大窟窿。毕方再提剑一拔,“哧溜”一声,王溪应声而倒。
血腥味弥漫满屋,毕方持剑想要追出去。不料,骆刚和张示炎一左一右攻来;骆刚短刀过头,进步举身而砍;张示炎没带武器,只得飞身踢来。
毕方‘跨式’躲开这过头一刀,转身一剑刺穿张示炎的脚心。他再进步一拉,削断了张示炎的大腿。
骆刚见此情景,心头大怒,一刀含怒劈向毕方的头。毕方‘闪式’跟进,左手抓过张示炎,回身用张示炎挡了这一刀。骆刚的这一刀劈进了张示炎的肩膀,刀却卡在了里面。
毕方见机抽剑一刺,把骆刚和张示炎捅了个对穿。他再抽剑回拉,血花绽放,骆刚和张示炎栽倒在地。他又抹了抹脸上的鲜血,提着剑向刘云枫的脖子一划。血流如注,顷刻间刘云枫就没了生息。
毕方持剑奔出门外,黑夜沉沉,哪里还有半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