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特里奥尼的房间。索菲亚推开特里奥尼的房门。靠在门口,看着缩成一团低声祈祷的年轻骑士。
“你要是不喜欢做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其他人。”索菲亚看着自己的得力手下,说道。
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缩在神龛前的特里奥尼瑟瑟发抖。在听到索菲亚的声音后,他微微抬起头,转身看了索菲亚一眼。
“没事,都习惯了。”特里奥尼说道;“这种事交给别人不放心。”
“工作时的你和现在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接着皎洁的月光,索菲亚可以看见特里奥尼脸上的血迹。实际上,她刚刚从审讯室里出来,那里的惨状即便是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但依旧感觉生理性的不舒服。
“这才是真正的我。”感受到索菲亚的目光,特里奥尼用袖子擦了擦脸,站起身,将神龛上的卡巴拉造像摔碎,然后狠狠的踩了两脚。
“不,工作时才是真正的你。”索菲亚说道:“不要当我是傻子。”
特里奥尼不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耸了耸肩膀。拍拍膝盖的土。用一方干净的手帕,将神龛上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画像拿起,仔细的擦拭。
“问出什么了?”索菲亚走进门,问。
“你可以问托德。”特里奥尼回答。
索菲亚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答:“我信不过其他人。”
听到这话,特里奥尼转过身,开心的笑着。他的笑容很干净,或者说,很纯粹,在脸上干涸的血迹的映衬下,纯粹的十分狰狞。
“殿下这么信任我。我应该感到荣幸。”特里奥尼说着,将画像小心地放回神龛上,用白色的丝巾盖上。然后带着索菲亚走到书桌前,对她说道:“这几个家伙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另外两人份的丧葬费可能要找您报销一下。”
“可怜的贝托。”索菲亚摇了摇头。
“他可不可怜。”特里奥尼回答:“在几天前,他和那个叫科提斯的军官还不互相识。实际上,他们都是我们的右相马尔赛斯大人的手下。像他这样的人帕斯庭所有达官贵人家都有。”
索菲亚歪头听着,点点头,说:“说下去。”
“作为主管内政的帝国右相。您的软禁令解除他是出了陛下之外第一个知道的。那个科提斯也是。在您解除禁足之后,他收到来自示剑城的命令。说是我们的赫尔辛先生将会送给您一副古画——算是投您的所好。他的任务是配合索贝克麾下的这位科提斯先生将那副画拿到手。而科提斯先生得到的任务是,拿到那副画之后,将画布后面贴着的布取下,放在索贝克殿下的枕头下。”
听到这里,索菲亚眉头皱了一下:“等下,是哪一幅古画?”
“应该就是您禁足令解除那天赫尔辛送给您的那幅画。”
索菲亚抬头想了想,说道:“我有印象。确实是一幅很古老的画作。不过没什么太值得关注的。我就给挂在卧室的角落里了。对了,那副画找到了么?”
“这就是有趣的地方了。”特里奥尼说道:“那幅画已经找不到了。实际上,根据科提斯的说法,他也没找到那幅画。原本他和贝托订好的是贝托事先将装着那幅画的圆筒藏在钱箱的后面。但当科提斯抵达仓库的时候,却发现钱箱后面什么都没有。”
索菲亚点点头,说:“确实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