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钰新得了豫章等地,内务一直是彭飞在处理,他身兼主簿和军师两职,有时忙得饭都吃不上,现在阎象来分担内务后,彭飞轻松了很多,就比如他现在就有时间和纪元下棋。正当两人杀得难解难分时,项钰走了进来,他不喜欢下棋,却也知道下棋的人最恨人打扰。这次来没什么大事,项钰没有打断他们,而是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棋盘上现在已经布满了黑白二子,项钰看了一会后就觉得眼睛发涩,再看就脑袋发晕,勉强再看下去,突然发现棋盘上哪里还有棋子,只看见一黑一白两条龙正在互相拼斗,辗转之间都想吃了对方,项钰心头惊讶,口中不自觉的啊了一声,惊醒了下棋的两位。
“原来是主公来了,我和纪兄正在下棋,还请恕我们慢待之罪。”
项钰被弄得不好意思,摆着手道。
“这事怪我,本想等下完后再叫你们的,谁知道这棋盘上居然出现了怪异之事,所以叫了出来。”
“这棋盘上有什么吗?”
纪元检查了一下棋盘后,实在是没有发生什么,项钰不好意思说看见了龙,找了个理由道。
“应该是我眼花了,你们继续下。”
彭飞叹了口气道。
“这盘棋怕是下不下去了,主公有事就说吧。”
项钰见纪元也在点头,于是将蔡宁的话说了一遍然后问道。
“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彭飞想了一下道。
“从字面的意思来看,是说冬天的河道变窄,行船困难,来年的时候再回去,如果是一位爷爷关心孙子,怕他路上出现危险,这本来无可厚非,但是怪就怪在又要孙子过年之前回去,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纪元活动了一下身体,这盘棋下的久了点,他不想再动脑。
“也许是要告诉孙子,水路危险,到时候走陆路回去。”
彭飞不同意这个观点。
“没那么简单,要真是这样的话,话就会是你说的那样,还多说一句干什么?”
“要不然就是做爷爷的觉得来年春天太久,孙子还是回家陪他过年算了。”
项钰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话倒是说得通,但是我总觉得话里有话。”
彭飞这时说道。
“要不然我们换个思路去想,这话就是说给主公听的,但是又怕别人听了去,所以才换成了这个样子。”
“那这话里有什么意思了?”
“以蔡家的势力,在襄阳要传个话出来应该是很轻松的事,但是蔡讴还是将要表达的话隐藏了起来,这样是不是说明蔡家的活动受到了限制?”
项钰笑道。
“襄阳城中还真没有多少人敢限制蔡家,难道是刘表?不可能吧,他的屁股能够坐稳荆州还要多谢蔡家了,再说他的夫人也是蔡家的。”
彭飞却笑不出来,他解释道。
“刘表能够得到荆州是靠的蔡家没错,但是别忘了还有个蒯家,你认为这两家会随便支持人吗?这两年刘表是没什么大作为,但是别忘了他当年可是孤身入荆州,这份胆识和豪气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项钰也不笑了,他皱着眉头道。
“你的意思是说刘表在限制蔡家?”
“不光是蔡家,还是蒯家和各大世族,现在中原风云突变,要是刘表不想做点事情出来才真的有问题。”
“刘表限制他们干什么?他要是想做点事情有世族的支持多好。”
彭飞耐着性子解释道。
“问题是事情没那么简单,刘表能够得到荆州是靠得豪族,但是这也局限了他的发展,要是世族不想打出去,只想偏安的话,刘表就会有心无力。”
“照你的意思这事还就是刘表做的了?”
“如果蔡讴的话里有这层意思的话会好解释很多,首先是上半句河道变窄,行船困难,能够理解为荆州的情况有变,提醒主公不要有什么动作。下半句是说可能要等到明年春天情况才能缓解。”
项钰玩味的说道。
“要是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刘表这次会和世族撕破脸,就不怕丢了荆州?”
彭飞摇了摇头道。
“他怎么说都是正儿八经的王室中人,有任命书在身,要说丢了荆州恐怕不可能,不过有没有别的意外就说不定了。”
项钰一拍大腿呼出口气道。
“管他有什么意思,襄阳太远,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你们准备怎么处理黄射?”
彭飞看向了纪元,这位一直在旁边不出声的人才反应过来说道。
“主公杀了黄祖后并没有祸连家人,按理说黄射的生活应该还过得去,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落草为寇,而且是在远离江夏的豫章,我怀疑是有人假借主公的名义将他逼到这里来的。”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现在追究这个没什么意义,就说怎么解决他吧。”
“还请主公听我说完,黄射这个人极有才名,在荆州一带的风评也很好,加上家世的原因,我想他流落到这里后应该得到了本地世族的帮助,但是主公来了后也许是怕你知道后责罚,所以又将他送出城外,想不到黄射居然纠结了一群山贼为祸一方。所以我认为,城内的世族必然和他还有联系,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找出这个世族。”